成欣然先幾個人便看到他,心也跟著輕懸。
先前的醫生幾乎都會提前主動擺好姿勢配合拍照,到陳勉這兒,他仍下巴微抬,視線越過她,保持著雙臂環抱的姿勢。
成欣然心情有點古怪。
看他這拒不配合的樣子,她又開始想自已給他打的那通電話。她心虛到想逃走,可又必須得過他這關。
她感覺到臉有點燒,竭力讓自已冷靜,不自覺舔舔唇,躬身向前,湊到他跟前,低聲喚了句:「陳醫生,拍照了。」
湊近時,她聞到他身上噴了淡香水。
成欣然忽然清醒了,陳勉早就已經不再是那個身上只有洗衣粉味道的男生了。
離得有點近,陳勉抱著臂蹙著眉,條件反射後仰了下,和成欣然拉開點距離。
緊接著他看到她汗濕的頭髮,在額頭上方,毛茸茸的一小叢。她還化了妝,嘴唇上是淡淡的紅粉色,泛著津潤的亮光。低頭看他時,馬尾堆在脖頸邊,看起來乖順清純。
他心裡像被輕撓了一下。
陳勉偏頭,視線也不再對她。
「故意的?」他壓低聲線問。
「什麼?」她聽不懂。
他側身,背後名條露出來,寫著他導師的名字。
「這裡坐誰事先不知道?」
「哦。」她硬著頭皮說:「抱歉,我沒提前拿到名單。」
然後迅忙起身,甩著馬尾往後面逃。
時間過得很慢,冗長的致辭,冗長的環節,陳勉手機開著錄音,耳朵有一搭沒一搭聽著。
到了肝癌根治術創新術式的案例展示,人民醫院凌主任的團隊進行分享,在台上進行PPt放映的人是團隊中的主治醫王蔚醫生。
不光陳勉在注意,成欣然也在注意,她放下手中的相機,認真聽著王蔚醫生的展示。
當年凌主任是給她媽媽做手術的主刀,王蔚是管床醫生。
看到凌主任和王蔚醫生,她被往事牽走思緒,才發覺媽媽最後發病是的樣子已模糊不清,記憶里都是她媽媽盛氣凌人,潑辣灑脫的時候。從發現到離開,還是太快太突然了。
她那時十六七歲,又獨身一人,很多事如今回想,都沒能處理得成熟。
已經過了七八年,如今醫療手段更加豐富,如果放到今天,媽媽是不是能多活一段時光,哪怕減輕一點病痛也是好的。
總之就這麼胡思亂想著。
陳勉眼神不自覺地往會場後頭掃,不出所料,沒找到人。{輕輕的吻}片刻後,他轉頭跟坐在後面的師哥交代一句,兩人換了座位,他起身往外走。
他在會場外轉了一圈,又轉頭去了吸菸區。
吸菸區是磨砂玻璃臨時圍擋,一個模糊窈窕的身影在吸菸區里佇立。
陳勉放下心來,手插兜站在原地,默了一瞬,上前。正準備拉開門時,成欣然推門而出,身上一股淡淡的菸草味。
「借過。」成欣然說,嗓音有點堵。
陳勉沒讓。
成欣然抬眼看他,長睫輕顫,眼瞼下微紅。
「借過。」
她重複一遍,聲音大了一些。
陳勉喉結輕微動了動,總想說點什麼似的。頓了那麼一兩秒,陳勉撤步讓出位置。
成欣然擦著他西裝的衣襟走過,徑直拐進了衛生間。
會議的後半程,成欣然心情一直在低谷徘徊,但她心情不好一般不會讓任何人看出來。
到下午圓桌會議時她的活兒基本就結束了,她閒不住,又跑到導演組幫忙,遞個話筒,搬個器材,眼裡很有活兒。
葉棠悄悄杵她,「晚上有晚宴,也給咱們開了一桌,一起去吃啊。國貿大酒店誒,不吃白不吃。」
成欣然點頭:「嗯,肯定要吃的。」
葉棠笑眯眯地開始編排,「一會兒我拉上師兄一塊,我們輪番上去勸,給你家陳醫生灌酒,喝多了晚上直接拖回家,然後開始哼哼哈嘿。」
但成欣然此時少了鬧這些心情,勉強應付著,「行行行,你們安排。」
結果沒等葉棠他們安排,晚宴的時候,甚至熱菜都還沒上桌,陳勉就已經被別的醫生給灌倒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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