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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酒過三巡,變故橫生。

陸棠剛喝飲了兩杯酒,唇舌間忽然泛起一絲異樣的麻意,緊接著,一股莫名的無力感迅速向四肢蔓延開去,她眉頭一皺,指尖下意識地扣住刀柄,卻發現力氣像是都被抽走了似的,手指竟連刀都握不穩了。

她猛地抬頭,目光警覺地掠過眾人,目光所及之處只見屋內眾人皆已慢慢出現異狀,有的臉色蒼白,冷汗涔涔,只強撐著不倒;也有武功不濟的已然伏倒在案間,唇色發青,眼神逐漸渙散。空氣中原本彌散的醇厚酒香,此刻竟隱隱透出一縷淡淡的苦意。

「這酒有問題!」 陸棠勉力起身想要拔刀,卻只覺四肢綿軟無力,眼前一陣發黑,身形一個趔趄,重重跌回椅中,動作間手臂掃過桌案,將酒盞碗碟統統帶到地上,碎成一片——有人在酒飯里下了藥!

「怎麼?」 一道帶笑的聲音在這一片狼藉中的響起。魏頌緩緩起身,手中依舊擎著酒盞,姿態從容,仿佛這不過酒酣耳熱的閒話。他緩步走至堂前,轉向主座,語氣似笑非笑:「寨主,這酒,可還合口味?」

陸崢神色如常,只緩緩放下手中酒盞,沒有答話。魏頌身後,幾道身影不知何時已潛入偏院,皆是他親信死士,此時現身個個神色森然,手按刀柄,殺意騰騰。

——這是一場蓄謀已久的叛亂。

「魏頌,你想幹什麼?」 陸崢緩緩吐出二長老的名字,聲音冷沉夾雜著克制的怒意。

「想做什麼?」 魏頌嗤笑一聲,步履從容地走到陸崢案前,將手中的酒盞輕輕擱下,眼底浮起一抹森冷的譏誚:「陸寨主,這句話,應當是我來問你才對。」

他直直的盯著陸崢,神色沉鬱,眼底情緒晦暗不明:「當年是你親自來邀我入局,言之鑿鑿,說要同掌山寨,說我與你陸崢並肩,榮辱與共。我信了。我拋家舍業為你穩住後方,打理內務,鞠躬盡瘁。可你呢,陸崢?」

他話鋒一轉,笑意驟冷:「你將我困在這山寨後院,叫我安個『二長老』的虛名,日日算盤筆墨、糧草錢帳,成了你陸家父女的帳房奴才。前線殺敵、出謀劃策、招攬人心——全是你陸家的功勞。風光歸你,威望歸你,連你女兒陸棠,如今也能一呼百應,橫行山中。」他說到這兒眼中划過一絲冰冷的恨意,「想我魏頌,半生心血耗盡,到頭來倒成全了你們一家父慈女孝!」

「當年你讓我兒魏徵退婚,我忍了。如今呢?你女兒風光無兩,你們父女情深,而我魏家的獨子,卻因一個莫名其妙的殘廢,因為你陸棠的一句話,被驅逐在外,有家不能歸,名聲盡毀」 。可笑……真可笑!」他喃喃重複,嘴角勾起一個嘲諷至極的弧度,「如今我若是再忍下去,只怕以後就連我自己在這山寨里,也沒有半點立足之地了。」

陸棠靠在椅背上,目光冷冷地鎖住他:「原來你一直存的是這樣的心思。」

魏頌與她對視,神情平靜得幾乎詭異,唇角微揚:「要怪,就怪你們給了我太多時間去想。」話音未落,他猛然抬手,腰間的長刀「鏘」然出鞘,刀尖映著跳動燭火,寒意逼人。「陸寨主。你已經老了,是時候交出這個位置了。」 魏頌的語氣仍是從容的,帶上了無法遮掩的凶意,刀鋒直指陸崢!

這一刻,屋內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而魏頌身後的親信齊齊出刀,寒光閃過,轉瞬之間,已將在座幾位要員悉數制住。

但就在眾人以為魏頌勝局已定之時,一道清冷的嗓音突兀的介入:「魏頌「聲音不高,語調不疾不徐,卻也清晰沉穩,字字篤定,「我勸你,想清楚了再動手。」

魏頌一怔,循聲望去,神色倏地冷了下來——是顧長淵。他端坐在輪椅之中,身形半隱於火光明滅之間,左手穩穩托著一柄精緻的小弩,指腹搭在扳機上,箭矢已然上弦,弩頭直指魏頌心口——角度精準,殺意凜然。

魏頌眯起眼,盯著他看了一瞬,語氣陰沉:「顧先生,你可知自己現在是在做什麼?」

顧長淵神色不動,指腹輕輕地摩挲著弩機,語氣稱得上平和,卻也鋒利如刀划過每個人心上:「百步之內,應該沒人能躲得過這弩。魏長老,你覺得自己的身手如何,要不要賭一把?」

魏頌眸色微變,身後的親信也瞬間緊繃,按上刀柄,危險一觸即發。他反映了一會兒很快冷哼一聲,語帶輕蔑:「所以你想如何?你一個外人,也要插手十里長山的內務?」

「你要奪權造反,我管不著。」 顧長淵語調依舊平靜,仿佛在推演一場於己無關的戰事,「你要殺陸崢,十里長山自然有人會收拾你。但」 他說到這裡頓了頓,目光落在陸棠身上: 「我要陸棠,她得走。」

魏頌嗤笑一聲:「呵,一個癱子也要來玩英雄救美的戲碼。放她走,憑什麼?」

「憑你若是不同意,便要死在這裡。」 顧長淵神情不便,只有手中的弩箭微微上調,穩穩指向魏頌的眉心:

周遭的空氣在這一刻徹底凝固。

魏頌的臉色陰沉得幾乎滴出水來。這場叛亂,他已暗中謀劃了許久,今日每個要害之人身側都相應安排了親信一一制服。可偏偏是顧長淵這個他從未放在眼裡的廢人,成了這局裡的變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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