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那張臉,還是那雙眼睛,漁娘此時看賀文嘉,覺得他突然不一樣了,有一股熟悉又陌生的感覺。
「你還要哭一哭嗎?」
賀文嘉氣哼哼地轉身:「我一個大男人哭什麼哭?」
漁娘點點頭,把碗筷撿好,提著食盒走了,走的時候還沒忘記關上門。
大門關上,賀文嘉臉頰濕了,他一把抹乾眼淚,他沒想哭的。
候在院子裡的賀升見梅小姐出來了,忙上前幫著提食盒,食盒輕了,賀升心裡也鬆了口氣。主子早上得到消息就往回趕,早飯沒吃,午飯也沒吃,這都半下午了。
「賀升啊。」
「小的在。」
「你叫廚房燒熱水抬進去,你家主子要洗澡。記得,熱水抬進去放好就出來,你在門口守著,不要叫人去打擾他。」
賀升沒明白,這話是什麼意思?
「不用明白,你聽我的意思辦就是了。」
「小的知道了。」
賀升趕緊去辦事,賀寧遠和阮氏聽到傳來的話時,都知道那小子肯定在屋裡偷偷哭,怕被人看見。
漁娘明白他,所以不叫下人進去伺候。
「這個兒媳選對了。」
誰說不是呢。
賀文嘉填飽肚子,又洗了熱水澡,換了身乾淨衣裳去看他大哥時,臉上已有三分笑意,他告訴他大哥,舉試沒問題,過完年他就去考進士,他還要考翰林院,以後進內閣。
賀文茂不說其他,只誇他有勇氣,還說他肯定能做到。
賀被哥哥誇了,賀文嘉努力忍住才沒紅了眼眶。
「大哥,漁娘說你的臉還有得治。」
「有得治當然更好,治不好也沒事,我這樣厲害的人,做什麼不成?」
賀文嘉狠狠點頭:「大哥做什麼都能成。」
兄弟倆都忍著心痛,假裝相信自己說的話,終於,挨到張老神醫和李曉月趕來南溪縣。
張老神醫:「腿治得好,但要養得好些,至少要三四年的工夫。藥浴加針灸,保你七老八十都還能拄拐棍去院子裡溜達。」
張老神醫說的法子,是治好腿後,叫賀文茂老了也不會受腿傷影響疼痛難忍。這就比鄧老大夫高明許多許多了。
李曉月仔細看賀文茂的臉:「這個傷口拉的長不怕,中間的傷口有些深才煩人,用我師父留下的方子製成膏藥祛疤,估計沒法兒全祛完,還要想點其他的法子。」
「能叫人看不出來嗎?」
「那肯定不可能一點都看不出來。」
聞言,賀家人心都涼了。
漁娘追問:「這麼大傷口,一點看不出來不可能,只要看著不明顯就行了。可以吧?」
李曉月笑道:「賀大公子長得太白了,所以傷痕才看著這般明顯。賀大公子以後若是跟我師父一樣黑,好了之後的傷疤平整沒有凸起,肯定就沒那麼明顯了。」
屋裡人看向張老神醫的臉,張老神醫黑臉,這個不孝徒兒。
果真,臉太黑了,黑臉都看不出來。
賀文茂臉上有傷不敢笑,他嘴角微微翹起:「那就聽李小神醫的話治吧。」
李曉月高興道:「這就對了嘛,不過是一個傷口,該怎麼治就怎麼治嘛。我師父說世上的道路千萬條,這條不行那條行,還沒試你們就開始操心了,儘是些沒用功。」
孫潯笑道:「曉月不愧是道門子弟,就是想得開。」
「是吧,我師父也這樣說。」李曉月被誇得特別開心。
鄧老大夫忙問:「祛疤要用什麼方子?」
「還沒到去疤的時候,先把傷口養好了再說去疤的事吧。」
但是養傷口的時候也不能耽誤工夫,李曉月要做一個膏方給賀文茂用,可以幫助收斂傷口,活血化瘀。
李曉月的話讓壓在賀家人心裡的石頭輕了些,孟氏知道丈夫還有得治,當時臉上就有了笑。
阮氏看到兒媳這般,心裡也鬆了口氣。
張老神醫在南溪縣待不久,他帶著徒弟給賀文茂治了幾日,針方交給徒弟,沒過幾日就走了。
臘月二十六,留在金華府收拾行李的賀家下人全回來了,和賀家下人一起回來的還有王蒼身邊的管事王奇。
他帶回來的消息說,賀文茂夫妻走後第三天鄭良也走了,王蒼幾番打聽之下才知道鄭良被押送去京城,應是事情敗露叫鄭家大房那位戶部左侍郎知道了,怕他惹下大禍就把人送走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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