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梁西朝這副不太在乎自己死活的做派,簡直戳中了尤情最不能忍受的點。
人活著怎麼能這麼不愛惜自己的命呢。
「梁西朝,你回家把藥吃了。」
「你陪我進去。」
「你先起來。」
她說:「壓得我腿麻了。」
梁西朝的發燒不是假的,一起身便暈得厲害。
見他東倒西歪,尤情下意識去扶,梁西朝於是順杆兒爬,整個上半身故意黏著她。
「好暈啊寶寶。」
嘴唇貼著她敏感耳際,呵氣比以往更熱,尤情皺了皺眉,趕緊扶他下車。
梁西朝到底有189的身高,不可能把全部重量給她,腳下也收著力。
關明看著這幕,在後面摸摸鼻尖,真沒想到白天在外大刀闊斧對付魏家殘餘的梁總到了晚上會一整個大變樣。
在尤小姐面前的梁總,和在別人面前的梁總,完全是天差地別的兩個人。
關明只把別墅大門給他倆開開,並沒有跟進去。
尤情把梁西朝扶到沙發上,她不熟悉這裡,抬眼一掃,發覺家具擺放方面跟水郡灣大差不差。
她在島台找到熱飲機,接了半杯,一板退燒藥里捏出來一個,兩樣放到梁西朝跟前。
「吃了。」
「不吃。」
梁西朝眼神一暗,緊緊環住她腰,「吃了你就走了。」
「你不吃我也是要走的。」
尤情把水杯稍抬到他面前,「吃藥,梁西朝。」
梁西朝張唇,藥連帶她指尖一起含進去。
一些久違的觸碰湧上來,尤情面不改色把指尖抽離,水杯湊到他唇邊。
梁西朝握著她手腕就這么喝了兩口,少爺沒忘皺眉抱怨,「這麼苦,關明買的什麼玩意兒。」
「退燒藥總不能是甜的。」
尤情拿起溫度計測了下他額頭,三十九度五,藥起效後溫度應該就會降下來了。
放下水杯,尤情轉過身。
以為她就要走,梁西朝伸臂過去把人撈抱在腿面,下巴抵在她肩窩上。
「不許走。」
他貼著她,摟得很緊。
感受著小腹上越發強烈的禁錮,尤情微嘆,「梁西朝,我送你進來,不是要你這麼對我的。」
「……那再抱一下。」
妥協又不太情願的語氣,他用發燙的額頭蹭著她脖子,汲取她身上的香氣。
對他而言,她比退燒藥管用一萬倍,抱一抱她就能百病全消,如果肯讓他親一親就更好了。
尤情任由他抱著,垂眸去看他兩條挽起袖口的手臂,沒找到哪裡有受過傷的痕跡,奇怪,難道不是傷在手嗎。
背對著,梁西朝看不見尤情的表情,但他想起從前,她不願意做一件事的時候,大多數都是以沉默不言來應對。
梁西朝緩慢鬆開了她。
聲音帶著發燒後喉嚨沙啞的沉悶,「你沒有什麼別的想跟我說的了嗎?」
耳後蹭動留下灼熱,尤情抿了抿唇,提醒:「你要還不舒服,退燒藥得4到6小時才能吃第二次。」
「……」
梁西朝往後一靠閉眼躺沙發上。
尤情:「?」
-
關明送尤情回去。
上車後,尤情看向車窗外,那麼大一棟房子唯有一樓客廳開著燈,其餘全是漆黑的一片。
梁西朝就一個人住在這?
水郡灣那套房子呢,他為什麼不住那裡了,被他賣掉了嗎。
尤情收回目光,靠在椅背放空思緒。
-
回到家比平時晚,外婆已經睡了,尤情回到自己房間。
洗過澡,她坐在書桌前。
一邊擦頭髮,一邊回想起梁西朝離開前那句沒什麼想跟我說的嗎。
他要她說什麼。
她沒想明白,直到視線下垂,瞥見桌上的日曆。
-
那邊,梁西朝還維持著躺在沙發上的姿勢,許是藥效發作,他頭已經沒那麼暈了,但人就是不想起來,沒勁。
陸泊年電話打了三個他才接下。
「生日轟趴都給你準備好了,哥們你人呢,不說回北城了嗎?」
「不去。」梁西朝懶洋洋應完便趕緊掛斷了電話,吵死了放的什麼破音樂。
這會兒他整個人又頹又燥。
與此同時,手機里還有許多未讀的祝福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