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西朝把尤情帶回了湖畔別墅。
花園裡,他拿出打火機把煙花棒點燃, 飛芒騰焰,銀光璀璨。
梁西朝把煙花棒遞給她,勾著唇側頭問,「喜歡嗎?」
尤情的目光從煙花棒的光芒移到他的臉上,她的聲音被晚風吹散,變得很輕。
「喜歡。」她說。
只不過, 上次那場藍色煙花之後,她和梁西朝提了分手,這次大概又會是不歡而散的結果了吧。
梁西朝放桌上的手機響了,是梁百川打來的。
梁西朝瞥了眼, 沒管,電話響第二遍, 他渾不在意說:「你幫我接, 我去把小橘抱出來。」
尤情愣了下, 「我接?可以嗎?」
「當然可以, 你要嫌吵著直接掛斷也行。」梁西朝推門進屋。
尤情遲疑了一瞬。
剛接下, 聽筒里便傳來梁教授迫切追問的聲音:「喂, 小五, 你還回不回來了, 一屋子的人可都等著你呢。」
尤情抿了抿嘴唇, 「梁教授, 您好。」
「……」
「……稍等。」
梁百川壓低嗓音, 然後似乎走到一個更為安靜的地方,才重新開口問:「尤情?」
「嗯,是我。」
「小五果然是去找你了啊。」
「我把電話給他。」
梁百川在那邊輕輕一笑, 「不用了,既然是去找你,那我也就不催他回來了。」
「對了,有個事兒。」
「你們分開那會兒,小五把你留在我這兒的手寫實驗報告和筆記啊那些,全都給弄走了。」
「我還以為他那會兒是氣性上頭,要拿你的東西出氣,結果他說,他沒那麼幼稚,拿姑娘家的作業出氣幹什麼。」
梁百川失笑,「我猜,他怕不是用來睹物思人呢吧。」
尤情臉微微一燥,有點無法接上話。
一瞬間她寧願梁西朝是用來出氣。
「好了,我也不多打擾你們,今天除夕,小五爸媽工作忙,也還是沒回家來,小五不回來也沒什麼,爺爺那兒我去說。」
梁百川頓了頓,語氣略感慨地說:「小五除夕跟你過,應該才是他最想要的。」
電話早已經掛斷,尤情卻還保持著舉著手機的動作。
五味雜陳的感覺一下子交織在心口。
與此同時,手中的煙花棒燃盡了。
梁西朝推門出來,說小橘在客廳跑酷上躥下跳,他沒把逆子逮著。
又見他姑娘一個勁盯著已經燒完的煙花棒發呆,梁西朝伸手揉了揉她頭髮,「還想玩嗎,我再叫人送點過來。」
尤情搖了搖頭。
再多的煙花也總會燒完的,時間推著人往前走,有些話既然已經被撕開了個口子,不繼續說,是不行的。
尤情深吸口氣,仰頭看著他說:「梁西朝,現在,談吧。」
梁西朝心微微一沉,面上仍然帶著漫不經心的笑意,「要這麼嚴肅嗎?」
「不久前,唐女士找過我。」
梁西朝當即變了臉色,「她找你幹什麼?她跟你說了什麼?」
「不管她說了什麼,她是她,我是我。」梁西朝牢牢握住她的手,語氣凝重強調,「任何人都不能干涉我的決定。」
「我知道。」尤情說。
就像任何人也不能干涉她的決定一樣。在這方面,他們是相似的。
「唐女士並沒有對我說什麼不好的話,反而是她的話讓我撥開迷霧,讓我,更加認清了自己。」
認清了自己最想要的到底是什麼。
感情不是唯一,而她早已經把梁西朝當成了唯一。
她想要擁有這一份唯一。
她想要一段誰也不欠誰的平等感情。
可她更想要的,是哪怕全力以赴之後仍然慘澹收場時,能夠保全自己的一條退路。
然而,她是孑然一身到連父母依仗都沒有的人,又談何退路。
平等二字太難了。
他是梁西朝,光是這個名字,這個姓氏,就已經充滿了無數的光環。&="&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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