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點餓，準備去問問哪裡賣吃的。」
「女孩子晚上一個人出去不安全，我陪你去吧。」
不待白知予拒絕，孔佑便回身取了雨傘，站到了她身邊。
將拒絕的話吞回肚子，確實，在這裡深更半夜出門，身邊有個男人更好。
「抱歉，過了十點，我們這裡就不提供餐食了。」
「附近的話哎，從這裡向北走，過兩條街向左拐，有一家春餅店，他們總會開到很晚，不過今天下雨，也不一定你們可以碰碰運氣。」
從服務生那裡得到信息，兩人便並肩打傘出了門。
就算春餅店不開門，也可以找一家便利店，買包泡麵。
雨勢不算特別大，但淅淅瀝瀝，接連不斷，孔佑個子高，即便已經儘可能壓低雨傘，雨絲也不受控制地打在褲子。
「你穿上這個。」
「不用了」
「穿上，中暑後如果再著涼，會很難受，你回去後還能再請假嗎？」
孔佑的外套很乾淨，聞起來味道清新，就是披在她身上有點大，應該是他隨手拿出來的還沒穿過的衣服。
「好，謝謝。」
很幸運，春餅店還開著，店內沒有客人。
柬埔的春卷和中國的春卷不太一樣，白知予點了一整份，還要了一碗熱湯小餛飩。
女孩子看起來好了不少，也是真的餓了，胃口大開地先吃了整份餛飩，才一點點品嘗春卷。
「這個還不錯，你嘗一個吧。」
「嗯。」
基金會安排的餐食里沒有出現春卷，孔佑還不知道它是什麼味道。
「確實好吃。」
「是吧？」
白知予切開小半放在歐歐面前，引誘它吃。
「今天有個男孩子給你打電話，叫士勛。」
孔佑毫無預兆的話讓她逗弄小黑貓的手頓住了。
「你有新男友了嗎？」
危險危險危險，歐歐感覺已經預見了好感度瘋狂下降的未來。
一人一貓不自覺對視上，半晌，白知予才抬起頭，打破沉默地「嗯」了一聲。
其實就算她不承認，孔佑也幾乎認定了這個事實。
但她承認了。
這一刻，他不知道自己是什麼心情。
沉重的石頭落地？又或者是更大的石頭壓了上來，春卷瞬間索然無味，甚至還帶了點苦。
「有一句話，我一直想問，但卻從沒問出口。」
他想要一個答案，一個合理的、能夠讓他放棄的答案。
這個想法瘋狂地啃食著孔佑的理智，撕破了他最後一層體面的偽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