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涼酸甜的滋味瞬間滑過喉嚨,讓他心中的煩躁稍稍平息了一些。
一直觀察著王學士神色變化的趙桓見狀,趕忙趁熱打鐵開口道:「這事兒確實是觀棋不對,王學士您生氣那是理所當然的。只不過呢,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咱們也不能一味地追究責任不是?倒不如想個法子將錯就錯。」
聽到這話,王學士猛地放下手中的瓷碗,雙眼如獵鷹一般直直地盯著趙桓,眼神犀利得仿佛能穿透人的靈魂。
他冷哼一聲,厲聲道。
「老夫自幼從文,飽讀詩書,可今日卻實在是孤陋寡聞,聽不懂趙將軍您這番話究竟是什麼意思。什麼叫將錯就錯?難道犯下如此大錯還能當成沒事兒人一樣嗎?」
面對王學士的質問,趙桓卻是不急不躁,微微一笑後解釋道。
「王學士您先別著急上火嘛。晚輩的意思是,三弟如今既然已經和令愛王姑娘有了夫妻之實,那麼要是再讓他與我……那自然是於情於理都說不過去的呀。所以依晚輩之見,不如就讓三弟親自前往王學士您的府上負荊請罪,任憑您處置如何?這樣一來,或許能夠化解這場糾紛,也算是給王學士您一個交代了。」
王學士微微眯起眼睛,仔細聆聽著趙桓的話語,心中瞬間明白了其中深意。
他那原本平靜如水的眼眸,此時卻如同靈動的魚兒般滴溜一轉,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悄然浮現在嘴角,心中暗自思忖道:這可真是正中下懷啊!
通常來說,那些入贅的女婿要麼是出身卑微的庶子,要麼就是來自貧苦家庭的嫡子。
然而,這趙觀棋雖然在仕途之上遭遇了些許坎坷,但畢竟是堂堂將軍府的嫡子。
況且對於他的仕途發展,只要自己略施援手、加以扶持,助其登上高位想必並非難事。
想到此處,王學士不禁又將目光投向了一旁的趙夫人,只見她神色間並無明顯反對之意,顯然對這樣的安排也是默許的。
只是,如今這上京城內關於此事的流言蜚語早已如潮水般洶湧而來,傳得沸沸揚揚。
一想到要讓這樣一個身處輿論漩渦之中的男子成為自家的贅婿,王學士心裡就覺得有些彆扭和不舒服。
正當王學士若有所思地捋著下巴上那幾縷稀疏的鬍鬚時,突然間一道洪亮的聲音從門口傳來,猶如晴天霹靂般打破了屋內原有的寧靜。
眾人循聲望去,只見趙觀棋高大的身影赫然出現在門口,恰好擋住了大片耀眼的陽光。
趙觀棋一臉堅決地大聲說道:「我不同意!我要娶含芷!」
第30章
過幾日三弟便想通了
趙夫人見狀,臉色驟變,慌忙站起身來,急匆匆地呵斥道:「休得胡言亂語!快快閉上嘴巴!難道你想因為一己之私而害死整個將軍府上上下下數百口人的性命不成?」
只見王學士滿臉怒容,他那雙原本平和的眼睛此刻充滿了怒火,額頭上青筋暴起。
突然,他猛地一拍面前的桌子,震得桌上的茶杯都跳了起來,茶水濺出不少。
「這就是將軍府給我們王家的交代?」
「這也叫體面?」
「哼!好好好!」
「老夫一生只有這麼一個寶貝女兒,豈能咽下這口惡氣!」
「如果你們家的三公子不願意做老夫的贅婿,那老夫就算是豁出這條老命,也要到聖上那裡去爭辯一番,分個是非對錯出來!」
說完這番話後,王學士根本不給旁人反應的時間,轉身便大步流星地朝外走去。
趙夫人見勢不妙,急忙起身追趕過去。
然而,王學士走得實在太快,仿佛一陣疾風一般,眨眼間就已經走出了大門。
趙夫人追到門口時,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王學士翻身上馬,揚鞭而去,馬蹄揚起一片塵土,很快消失在了道路的盡頭。
回到屋內,趙夫人無奈地嘆了口氣。
轉頭看向自己的三子,語重心長地勸說道:「琪兒啊,事已至此,你還是接受現實吧。」
三子緊緊握著拳頭,咬著牙關不肯鬆口。
「母親,當初您和大哥可是親口答應過我與含芷的婚事的,而且再過十天就是我和她成親的大喜日子了。」
「我盼這一天已經盼了很久很久,我絕對不能辜負含芷對我的一片深情厚意啊!」
一旁的趙桓臉色陰沉地冷哼一聲,冷冰冰地說道。
「你以為現在是什麼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