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她優雅地端起茶杯，輕抿一口茶水，目光卻始終未曾離開過蕭含芷。
此時的蕭含芷臉色變得有些蒼白，但仍強作鎮定地說。
「我從未想過要與你爭搶觀棋，自從那件事發生之後，我便清楚地知道自己與觀棋之間已經再無可能。而且以你們王家的權勢地位，又怎麼會允許他娶平妻呢？」
王敏敏卻挺直了身子，一臉驕傲地回應道。
「不僅僅是我們王家不能接受，就算拋開這些不談，我本人也是絕對無法容忍你成為他的妾室的。」
「倘若你一意孤行，非要糾纏不清，那麼後果恐怕就不是你所能承受得起的了……至於趙家那邊，還有你那個尚在書院讀書的幼弟……哼哼。」
說到最後，她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狠厲。
「王姑娘，您不必如此威脅於我。」
蕭含芷微微抬起頭，目光堅定地直視著王敏敏，聲音雖輕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決絕。
「我的母親在世時，曾反覆叮嚀囑咐過我，此生無論如何，我絕不能成為他人之妾室！」
話音剛落，往昔與母親相處的點點滴滴如潮水般湧上心頭，那些溫暖而親切的畫面一一浮現眼前。
想到如今母親已逝，獨留自己在這人世間面對這般艱難抉擇。
蕭含芷不禁悲從中來，眼眶一紅，淚水如同斷了線的珠子一般，不由自主地順著臉頰滑落而下。
王敏敏靜靜地看著坐在自己對面的這位美人兒潸然淚下，心中不由得生出幾分感慨。
只見蕭含芷蛾眉微蹙，美目含淚，那楚楚可憐的模樣當真是惹人憐愛至極。也難怪趙家的兩位公子皆對其傾心不已，正所謂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啊。
沉默片刻後，王敏敏緩緩端起桌上的茶盞，微笑著向蕭含芷敬去。
「既然如此，那便甚好。」
蕭含芷聞言，目光緩緩移至面前的茶盞之上。
只見那清澈的茶湯之中，浮沫正一點點地消散開來，宛如她那顆原本完整的心此刻正被一把無形的利刃無情地割裂著。
她忍不住暗自思忖道：不知觀棋是否會怪罪於她？
怪她如此輕易地放棄抗爭，就這樣將他拱手讓給了別的女子……
第33章
權衡利弊
或許是等的時間久了。
王敏敏怕她變卦，臉色變得不耐煩了。
正當蕭含芷胡思亂想之際，只聽得王敏敏再次開口反問。
「怎麼？」
「蕭姑娘莫不是想要反悔不成？」
「實不相瞞，我父親近日一直在尋覓可靠的江湖死士欲行要事。我因自覺有愧於蕭姑娘，這才特意前來尋你相商此事。還望蕭姑娘能夠三思而後行啊。」
王敏敏一雙美眸卻是緊緊地盯著蕭含芷，不放過她臉上任何一絲細微的表情變化。
蕭含芷聽了確是一笑。
「你笑什麼？」
王敏敏原本還算平靜的臉色瞬間變得極為難看，她瞪大了眼睛，怒視著對面的蕭含芷，聲音中充滿了質問和不滿。
語氣也變得尖銳：「覺著我很可笑嗎？」
蕭含芷緩緩地抬起眼眸，那長長的睫毛如同蝴蝶翅膀一般微微顫動著。
最終她的目光穩穩地對上了王敏敏滿是怒火的雙眼，緩緩開口道。
「我只是笑-沒想到你竟然如此坦誠罷了。」
蕭含芷的語氣平淡如水，仿佛這一切都與她毫無關係。
王敏敏冷哼一聲。
隨即下巴高高揚起，一臉驕傲地說道：「不必誇我！我雖然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但至少我爭取到了自己想要的人。不像你，連選擇掙扎的機會都沒有！」
王敏敏說的沒錯。
她連選擇的機會都沒有。
若是她也有父親在母親在，是否就能與喜歡的人在一起了
此時。
蕭含芷面前茶盞中的白色浮沫已經全部消失不見了，只剩下清澈見底的茶水。
而隨著時間的推移，茶水的溫度想必也早已冷卻下來。
要知道，只有剛泡好的熱茶才能散發出那股濃郁的香氣和醇厚的口感。
一旦變冷了，就不再是原來的那個味道了。
蕭含芷靜靜地看著眼前的茶杯，心中不禁湧起一股感慨。
她曾經那麼努力地去爭取過，眼看著就要成功了，可到頭來卻不過是一場短暫的美夢，如曇花般轉瞬即逝。
也許從一開始，
她就不該試圖與命運抗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