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些給我生個孩子
蕭含芷臉上滿是驚喜交加的神情,難以置信地問道。
「績兒不是一直在任上忙碌嗎?怎會突然來到南邊呢?」
趙桓凝視著她那明亮如星的雙眸,只見其中仿佛有煙花綻放一般,閃爍著耀眼的光芒。
他面帶微笑,動作輕柔地坐在了她的身旁。
「聖上見績兒在治水方面頗有建樹,而南邊地區常常遭受水患侵襲。洪水泛濫時,不僅淹沒了大片肥沃的良田,更導致莊稼顆粒無收,百姓生活苦不堪言。因此,聖上特意派遣蕭績前來治理這邊的水患。此次路過廣州府,他也想著順道來探望一下你。」
「那他大概何時能夠抵達這裡呢?」
蕭含芷迫不及待地追問道,心中充滿了期待與焦急。
「估計就在這幾日吧,我已經提前安排人手前去迎接他了。」
趙桓安慰著說道。
蕭含芷聞言連忙起身,向趙桓盈盈欠身行禮,感激地道謝:「多謝夫君費心安排。」
趙桓趕忙伸手扶住她,柔聲道:「你我本就是夫妻,何必如此客氣。」
說著,他抬起手,小心翼翼地將蕭含芷耳邊散落的一縷碎發輕輕別至耳後,然後輕輕地嘆了口氣。
「只可惜如今戰事已然平息,待到南方局勢初步穩定下來之後,我們恐怕就得返回上京了。」
趙桓的話語如同一聲驚雷,在蕭含芷的心頭炸響。
聽到這話,蕭含芷的身體不由自主地微微一顫。
原本因為即將見到蕭績而喜悅的心情瞬間被陰影所籠罩。
隨即,她緩緩垂下了眼眸,不敢讓趙桓看到自己眼底深處的失落和哀傷。
在這廣州府,雖然身為妾室,但日子總算過得相對自在些。
她還可以偶爾自我欺騙一番。
一旦回到上京。
那個等級森嚴、規矩繁多的地方,她妾室的身份將會無時無刻不提醒著她與正妻之間的差距。
想到此處,蕭含芷不禁感到一陣悲涼湧上心頭。
趙桓緊緊地抱住蕭含芷,輕聲在她耳邊呢喃道。
「芷芷,你早些給我生個孩子吧。」
說罷,還輕輕地摩挲著她那平坦的小腹。
蕭含芷微微低垂著頭,目光落在小腹上那雙寬大而溫暖的手上,沉默不語,並未回應趙桓的話語。
由於兩人貼得極近,趙桓雖看不見她此刻的面容,但透過一旁的銅鏡,還是捕捉到了她臉上那一閃而過的不情願之色。
就在這時,一股若有若無的中藥味道飄入了他的鼻中。
趙桓心頭猛地一震,一種不祥的預感瞬間湧上心頭。
他並沒有當場開口質問,只是在心底默默祈禱這一切不過是自己的胡思亂想而已。
於是,他暫且壓下了心中那些尚未成熟的謀劃,決定暫時不向她吐露半句。
趙桓將注意力轉移到了蕭含芷手中那繡了一半的花朵之上,饒有興致地問道:「這繡的是什麼花兒呀?看起來好生別致。」
蕭含芷的視線也隨之落到了那幅繡品之上,仿佛完全忽略了小腹處傳來的異樣觸感一般,淡淡地應道:「此乃山茶花。」
趙桓聞言,不禁對這種陌生的花卉產生了濃厚的興趣,他又湊近了一些,低頭追問道:「這花……可有什麼與眾不同的地方麼?」
蕭含芷的眼神變得有些迷離起來,似乎陷入了遙遠的回憶之中。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緩緩開口道:「無有纏枝放不下。」
簡簡單單的幾個字,卻仿佛蘊含著無盡的深意。
趙桓聽得雲裡霧裡,臉上布滿了迷茫之色,他皺著眉頭追問道。
「嗯?平常日子裡,只是聽說過梅、蘭、竹、菊之類聲名遠揚的花卉罷了。」
「至於這山茶花,實在是了解得少之又少。芷芷,你再給為夫好好細講一番。可好?」
蕭含芷輕啟朱唇,柔聲說道。
「據說……」
「山茶花有著與眾不同之處,它不像其他花朵那樣,在凋零之時,花瓣會一片片地慢慢飄落。而是在花開得最為絢麗奪目之際,整朵花兒徑直墜落而下。並且,山茶花往往選擇在嚴寒刺骨的冬日裡傲然綻放,又於天氣逐漸回暖的春日裡悄然辭別。」
趙桓聽後,不禁輕聲笑了起來,感嘆道。
「如此看來,倒真有一種視死如歸、寧死不屈的意味呢。」
說罷,他輕輕鬆開懷中的佳人,雙手輕輕扶著她的肩膀,目光直直地凝視著她那嬌美的面容,深情款款卻語氣裡帶著一絲怒氣。
「這山茶花的品性,倒是與你相像!」
「夫君您莫要打趣我!」蕭含芷連忙想措辭,「鎮北將軍驍勇善戰、智勇雙全,戰無不勝。您稱得上是我朝的國家脊樑、中流砥柱。所以依含芷之見,這山茶花與夫君甚是相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