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我就想吃清淡的。給我倒杯酒。」
路邊從酒櫃裡把厲梟那天喝的威士忌拿了出來,又從櫥櫃裡取出了玻璃杯。
客廳太大,等他回到餐桌旁時,厲梟已經拿起他剛剛用過筷子,夾了一個餃子塞進嘴裡。
他抿了抿嘴,倒了酒,又到碗櫃裡拿了另一副碗筷。
「你包的餃子很好吃。」厲梟拿起酒杯,晃了晃,「今天過年,你也喝點吧。」
路眠十八歲以前根本沒沾過一滴酒,上個月第一次喝酒就留下了陰影。但他不想掃興,還是給自己倒了一杯。今天不在亂七八糟的場合,應該不會出什麼事。
他淺嘗了一口,舔了舔嘴唇。
還是有點辣。
厲梟眼神中的暗光一閃而過,給他往杯子裡加了點冰塊。
路眠意外地發現,兩星期不見,厲梟似乎變得沒那麼難以接近了。
「厲先生,案子有眉目了嗎?」路眠知道厲梟的消息肯定要快得多。
「快了,」厲梟皺了皺眉,從半個餃子裡捏出了一枚硬幣,「這什麼?」
路眠笑了起來:「你中獎了,這是好兆頭餃子。」
厲梟沉默了兩秒,眉心才舒展開:「你是沒想到還有第二個人來搶你的好運吧?」
「都一樣,都是吉利的彩頭,你可以許個願。」路眠覺得,有人能分享也是好的。
「我不許願。」厲梟把硬幣放在一邊,敲了敲,「路眠的願就是我的願。」
今天厲梟的話特別多,路眠跟他四目相對時,突然臉紅了。
尷尬之下,他又拿起酒杯,掩蓋自己的心虛。
又一杯,冰塊都用完了,厲梟的眼神卻始終沒有放過他。
電視不知道什麼時候也被關掉了,現在整個房子安靜得很。
他大氣都不敢出,避開對方的視線,站了起來:「我再去拿點冰塊。」
對面的人沒說話。
路眠剛走了兩步,突然被一隻手撈了過去。
他就這樣被箍著,坐到了男人的腿上。一瞬間,他嚇得要站起來,但厲梟手勁實在太大了。
氣息越來越急促,空氣也跟著粘稠了起來,悶得人身上直冒汗。
他突然有點頭暈,該是酒精又上頭了。
厲梟什麼都沒再說,也沒讓他再沒由來地尷尬,捂住了他的眼睛。
一個吻在他額上落下,然後是眉眼,鼻尖,嘴唇,下巴。略微冰涼的觸感卻沒有任何降溫作用,血液更熱了。
嘴唇被撬開後,身子終於也軟了下來。
「放鬆。」
在他微醺的記憶中,這是厲梟當晚親吻他之後,說的唯一一句話。語氣很溫柔,但動作卻截然相反。
路眠流著淚,嘴唇咬破了,床單被緊緊攥著。不知過了多久,他才鬆開了手,緊緊抱住他身前的人。
午夜,折騰了好幾個小時的臥室里,終於恢復了平靜。
厲梟從浴室出來,走到床邊。被窩裡縮著的人眼角似乎還帶著紅暈,正睡得沉穩。
他目光立刻又灼熱了起來時,轉身拿起桌上的香菸和手機,到陽台去。
彌散的煙霧中,他撥通了電話。
「今天的事情查得怎麼樣?」
「嗯,改變計劃的一共有幾家?」
「知道了。不值一提,沒競爭力。」
他眯眼看著遠方,有煙花在夜空綻開。
就算其他對手也拿出了劇院方案,只要路眠是他的,他就有穩贏的把握。
他捻滅了菸頭,推門走回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