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段時間跟老鼠一樣,動不動就出現在裴川意想不到的地方。
裴川還是維持著勉勉強強地禮儀,他皺了皺眉準備繞道走,卻被盛天賜攔住了。
他的臉上也失去笑意,反而直勾勾地看著裴川,這時他終於不想再裝乖了。
他直言道:「盛洋大後天就要跟賀經年訂婚了。」
裴川拿鑰匙的手一頓,但很快他又恢復了正常:「然後呢?」
盛天賜說:「沒有啊,就是來跟你說一聲。」
他一步一步靠近裴川,語氣輕快:「他就是這種爛人,不值得你去喜歡。他高中的時候就喜歡招蜂引蝶的。」
裴川只想起盛洋那只有些錯位的右手中指,想到盛洋考到喜歡學校時那雙通紅的雙眼。
他都能看出盛洋是花費了不知道多少心力才考上的大學,卻被人用一句輕飄飄的招蜂引蝶蓋了過去。
他語氣很冷,那雙眸子仿佛沒有任何溫度:「所以呢?」
盛天賜愣了一下,顯然沒想到裴川會這麼問他。
過了幾秒,他才終於反應過來裴川竟然在凶他,他為了盛洋凶他!
他語氣也有了幾分不滿:「裴川,你為什麼總是不肯相信盛洋他就是個騙子!他不知道你去喜歡!」
裴川也終於正視他,那雙墨黑色的眸子閃爍著冷冽的光芒,語氣冷漠:「閉嘴。」
盛天賜徹徹底底被傷害到了,他今晚就是得知盛洋終於要訂婚,終於要踏入深淵而開心得不得了,誰知道裴川無動於衷。
放在其他人身上,可能會覺得裴川不喜歡盛洋。
但是盛天賜知道不是這樣的,裴川這種人只有喜歡和不喜歡。
自從他發現盛洋住進了裴川家裡的時,他就惴惴不安。
他得不到的東西,盛洋也不配得到。
「所以你還不懂嗎?」
盛天賜說,「他成為賀經年的人了,還是說你跟賀經年那個變態一樣喜歡人妻?」
盛天賜被嬌寵了這麼多年,向來都是口無遮攔的。
裴川徹底被惹怒了,他單手掐住了盛天賜的脖子。
Omega的脖頸細瘦而脆弱,盛天賜的臉驟然紅了,他有些喘不上氣,隨後就被裴川像破布一樣丟在了地上。
他還注意到裴川很嫌棄的用紙巾擦了擦手。
盛天賜只覺得自己的自尊都要碎掉了。
他脾氣也上來了,紅著眼怒聲質問道:「為什麼你從來都只能看得到盛洋,看不見我呢?」
明明他最先跟裴川認識。
明明他最先去討好裴川。
明明他比盛洋更適合跟裴川在一起。
為什麼裴川只能看得到後來者,卻看不到他?
裴川不知道他在發什麼瘋,他跟盛天賜也沒見過幾次面。
但...他眉頭微皺。
什麼叫從前?
他問:「我們以前認識嗎?」
盛天賜臉上驚懼不已,裴川怎麼會不記得當年的事情?
難道他的記憶有損嗎?
這樣想著,盛天賜臉上的表情更委屈了:「你失蹤那天他連你的生日都忘記了,我在學校里拿著蛋糕等了你整整一天回去還發了高燒被父親罵了一頓,你就是這麼忘記我的?」
果然,裴川聽完後沉默了。
過了很久,裴川才說:「你說你拿著蛋糕在學校等我,還發了高燒?」
盛天賜頓了一下,他點了點頭:「對啊。」
裴川冷笑了一聲:「我的生日是幾號?」
盛天賜眼睛不斷亂轉,聲音有幾分不確定:「9月21號。」
他的神情根本掩飾不住。
裴川的神情更冷了,他沒有再理會地上的盛天賜,轉身就上了車。
車速飆升到最快,裴川卻好像沒有任何感覺。
所有人都只知道他身份證上的生日,但那只是裴父篡改過的。
他真正的生日只有母親她們知道。
裴川不是傻子,剛剛盛天賜心虛的神情根本瞞不過他的眼睛,他知道他在撒謊。
這樣精明利己的人是不會在下雨天拿著蛋糕等人的。
會這樣做的只有盛洋那種傻子。
盛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