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川伸手覆在了少年的手背上，盛洋的皮膚很軟，摸著很舒服。
那些日子裡的失眠和焦躁在碰到盛洋的那一刻忽然就消失了，好像只需要盛洋在他身邊裴川就永遠都不會累。
「能一直這麼乖下去嗎？」
裴川低聲問，「別再跑了。」
盛洋已經睡著了，自然不會再回應他，只是下意識往他懷裡鑽。
裴川把他緊緊圈在懷裡，貼著他的臉閉上了眼。
他在心裡淡然地想：
別再跑了。
不然以後就把你關起來。
如果他真的把盛洋關起來，他會不會哭？
裴川開始認真思索這個問題，到最後他的意識漸漸模糊了。
第二天盛洋起床就看到了裴川的睡顏。
裴川睡著時也會微微皺眉，好像一直在思索什麼難題。
他的手還搭在盛洋的腰上，整個人睡得很沉。
盛洋沒有動，只是很放鬆地看著他。
其實光論長相，裴川跟小時候沒什麼差別，只是氣質要更冷漠了點。
不過這份冷漠不是對著盛洋的，他就不在意了。
他還偷偷拿出手機給裴川照了幾張照，然後挑選了一張最滿意的作為自己的屏保。
其實裴川早就醒了。
只是想看看盛洋要做什麼，他本以為盛洋會抓住機會偷偷親他什麼的，誰知道只是拍了幾張照，也不知道好不好看。
裴川對自己的這張臉向來很是自信，只是江書的話他現在還記得。
老男人。
只是大了5歲而已，真的有這麼老嗎？
裴川在心裡想。
「怎麼又皺眉了？」
盛洋很奇怪地嘀咕。
他伸出白皙的手輕輕放在裴川的眉間，把他輕輕撫平。
結果下一秒手腕就被人抓住了。
裴川適時睜開了眼。
盛洋有點不好意思地說：「你什麼時候醒的呀？」
裴川：「在你拍照的時候。」
盛洋更想找個地縫鑽進去了——怎麼偷拍還會被人發現啊？
「給我看看。」
裴川說。
盛洋把手機守護得特別好，他搖了搖頭：「不行。」
裴川挑挑眉：「為什麼？」
盛洋小聲說：「你會把他刪掉的。」
裴川：「只要不醜就不刪。」
聞言盛洋趕緊說：「不醜的不醜的，很好看。」
裴川聽到了自己想聽的回答，他掩飾性咳了兩聲：「...真的？」
盛洋煞有介事地點了點頭：「真的。」
他唇湊到了裴川耳邊：「在我心裡哥哥最帥。」
裴川微微偏了一下頭才強忍了下來，他說：「那你不覺得我老嗎？」
盛洋看著裴川那張奪目到令人移不開視線的臉，默默腹誹怎麼可能。
他可太清楚盛天賜的顏控屬性了。
如果不是長得好看的人他都不願意講話。
但唯獨對裴川，盛天賜竟然願意等他這麼多年。
裴川有多好看都不言而喻了。
盛洋有點吃味了，他低聲問：「那你會嫌我小嗎？」
裴川很敏銳地感知到了他情緒突然有些低落，他說：「當然不嫌。」
裴川沒想過自己有朝一日會跟一個才剛滿18歲的小孩談戀愛，還有了孩子。
盛洋就是他墨守成規生活中的唯一變數。
盛洋心裡悶悶的，他問：「以後要是有別人比我好看，比我聽話，還是更適合你的Beta或者Omega你也會喜歡他嗎？」
盛洋那張臉的確少見的經驗，但聽話這點裴川表示存疑。
裴川聯想到醫生那句患者情緒會很敏感，再加上盛洋從小就很容易沒有安全感，問出這種問題裴川也並不覺得奇怪。
「會。」
他回答。
盛洋猛然抬頭不可置信地看著他，眼裡滿是震驚。
那一刻裴川莫名覺得自己像一個騙了小朋友的渣男。
「但是有一個前提。」
裴川緩緩補充，「得是盛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