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你答應我從非洲回來就要離婚,我們都拖了那麼久,差不多該離了。」
「明明是你答應我!」徐映灼聽得直瞪眼,哪有人那麼顛倒黑白。
「哦,你承認了。」女人笑得嘲諷:「所以離吧。」
徐映灼又掉進黎大小姐下的套里,偏偏他無法為自己開脫,苦苦哀求:「老婆我錯了,我真的錯了。等你出了月子怎麼收拾我都行,打我抽我扒我一層皮,你別不要我啊,我不能沒有你……」
男人崩潰地抓著她的手,哭得緩不過氣。黎願嫌他聒噪,把頭側一邊。
徐映灼跟著換了個方向跪著,執拗地盯著她的眼睛。企圖從她的眼里捕捉到一絲不舍,哪怕她對他沒有一點愛意,但能有一丁點憐愛也好啊。
哪怕一點點……
很可惜,沒有。
女人的眼睛起了大霧,看不清她眼里那片沉默而冰冷的湖。
徐映灼絕望了,快瘋了。他很快鎮定下來,換了個說法:
「非要離婚嗎?留著我吧,當條狗也行,你不樂意看我我就睡在屋外守著你們母女倆,你不高興就打我罵我,高興就打賞我點東西吃。你就當我是條賤狗,隨便折辱……只要,你不趕我走。」
他從未發現自己還能如此卑微,只願對方能留一個位置給他。
黎願拒絕:「我沒有這種癖好。」
徐映灼眼里的希翼漸漸消失,他「噌」一下站起來,歇斯底里地質問她:
「黎願,你怎麼能這麼狠心?那我這兩年任勞任怨地伺候你,到底算什麼?」
「算你倒霉行了吧?」黎願聽他鬧了一通也困了,把離婚協議摔在他臉上逼他簽字:
「趕緊把字簽了,我只是借了你一顆精子,你別蹬鼻子上臉的。」
黎願見他反抗,叫來保鏢壓著他,正好徐映灼磕了一地的血,力大無窮的保鏢將他按在地上手指沾了點血,利索地印在協議上。
「放開我——」徐映灼一人難抵一群人,苦苦掙扎,眼神偏執而癲狂,尖聲道:
「我不要簽字,我不要簽字!黎願,除非我死……」
「黎董,好了。」
保鏢將協議拿給她過目,黎願吹乾了他的手指印,滿意點頭:「嗯,把他扔出去。」
「老婆,我錯了,別扔我,我要守著你……」
男人哀求的聲音隔絕到門外,病房裡終於清靜了。
黎願決定好的事情從不拖沓,第二天律師就找到了徐映灼談財產分割。
「誰讓你進來的?滾出去!」
這房子是徐映灼的婚前財產,他被黎願攆出去後只能住這了。男人氣急敗壞,拿著掃帚把律師趕走。
律師邊躲邊勸:「徐少爺,您還是冷靜下來好好看看這份離婚協議,我是為了您的利益著想啊。」
「滾!你才離婚,你們全家都離婚!」
大門重重關上,徐映灼又氣又悲,眼睛都揉紅了。不一會兒門又被敲響。
「我說了我們沒離……」徐映灼以為是賊心不死的律師,沒想到卻是周寒他們。
「你們來幹什麼?看我笑話嗎?」徐映灼語氣如一潭死水,毫無生氣。
「我們是來幫你的,灼哥,你放心,我們給你找了最好的律師!」周寒拍著胸脯保證。
僅僅一夜,徐映灼被黎大小姐甩了的事情鬧得人盡皆知,幾乎所有人都知道徐映灼成為了豪門下堂夫,可憐又無助。
孟禮珩從人群中走出來,帶著關切:「映灼,你還好吧?」
「呵,這就是你給我找的律師?」徐映灼冷冷地看著他們。
「對啊,孟律師在國外打過不少離婚官司,而且又是自己人,保證靠譜!」
他們一口一個「離婚」的,踩在徐映灼的禁區反覆橫跳,徐映灼怒了:「你爹的聽不懂人話是不是?你爸媽離了我和黎願都不會離。」
孟禮珩撿起方才律師留下的財產分割文件仔細研究,面對專業時孟禮珩絕對嚴謹,周身氣場變得凌厲,與平時溫和的他判若兩人。孟禮珩看了很久,總結道:
「映灼,目前的狀況還算樂觀,雖然你婚後是個家庭主夫無工作無經濟來源,但這份協議並未太苛責你。」
徐映灼失魂落魄地坐在沙發上,表情悲痛:「老婆都沒了,要這些身外之物有屁用?」
孟禮珩差點沒笑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