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往裡走逐個按亮屋子裡的燈,確認房間布局,而宸胡說和鯨鬚白就亦步亦趨跟在她身後幫忙開窗通風。
屋內牆壁雪白沒有任何污漬塗鴉或是釘子掛鉤留下的痕跡,廚房沒有油污,空氣中還能聞到些裝修味,確實不像是有人生活過的樣子。
如果不去想這種被什麼東西注視著的感覺的話。
赫優秀猛地推開廚房窗戶。
這扇窗正對著隔壁家的廚房。光線昏暗,對面沒有明顯的人影,只能隱約看見隔壁洗碗池的水龍頭還開著,開窗後更能明顯聽到「唰唰」的水流聲。
但就眨眼工夫,那水流聲就聽不見了。
赫優秀回頭,被趴在門邊的兩人嚇了一跳。
「優等生,剛才好像有個人影從窗外閃過去了……」
「我,我也看到了,好像是個小女孩……」
「咚咚咚!咚咚咚!」敲門聲響起的時機太巧,把屋裡的三人都驚了一下。
赫優秀率先反應過來去開門:「應該是村長過來了。」
不過這個時間是不是有點早?
開門的同時,似乎有一股粘稠腥味的風裹挾著嗆鼻的揚塵從外面吹進門內,屋外站著一位穿著灰色西裝滿頭銀髮的老先生,看見赫優秀禮貌向她問好,並將手中的鮮花遞給她,說自己是這裡的村長姓張,歡迎他們入住理想鄉。
赫優秀通過大門外的頂燈確認了對方的影子,隨後請他進屋來。
張村長進屋後就環顧左右似乎在確認些什麼,看到了他們開著的窗,提醒道:「這屋子許久不住人,你們通下風也好,只不過記得晚上一定要關好所有門和窗戶。這裡以前的治安那是好,新聞上都誇我們這兒是路不拾遺,但是最近,說實話已經發生了好幾起入室搶劫了。」
鯨鬚白擠開宸胡說:「真的只是入室搶劫不是什麼靈異事件嗎!」
赫優秀意思意思表露出尷尬的樣子:「他路上聽了些隔壁的傳聞。」她順勢確認道:「村長,我們隔壁現在有人住嗎?」
村長在客廳的椅子上坐下,嘆了口氣:「你們都聽說了啊。隔壁的事情我也不好說,你們要是見到隔壁的燈亮了,不要靠近,多半是那戶人家的小女兒回來了。她父母過世之後,我們有考慮收養她,但她受到了太大的驚嚇,整個人都變得瘋瘋癲癲的,時不時尖叫說要趕緊逃之類的瘋話不說,還打傷了幾個人。」
「不是說她下落不明了?」
「白日裡是看不見人影,但晚上時不時會回來。我們也不能攔著她回自己家。」
這麼說幾句話的功夫,村長的額頭已經冒出了汗。他先拿出手帕擦了擦汗,又從口袋裡取出梳子整理自己汗濕的頭髮。
一下,又一下,梳子深深沒進了頭髮里,不過就村長那點發量,要梳到這個深度那梳子得嵌進頭皮了吧。
把鯨鬚白看的冷汗直冒。
赫優秀讓胡說給村長倒茶,被村長拒絕了,說自己已經喝飽了水,再喝不下了。
赫優秀注意到村長坐的那把椅子底下正在滴水,但剛才開門時她有注意過外面沒下雨。
她臉上並未表露出異色,只是接著問道:「張村長,隔壁之前參加過神廟的祭祀嗎?
說到這個村長的聲音高昂了幾分:「那當然,他家可積極了,搬來後每場都有參加。我這次來也是要和你說這件事,明天神廟正好有祭祀,你來參加看就知道了,雖然其他地方也有,但我們這兒的可是最靈驗的。」
「您說的靈驗是指?」
「明天來了就知道了。我可以說那是我們家長共同的願望,你不來一定會後悔的。」他意味深長地說著,接著又叮囑道:「最晚明早八點一定要到神廟門口,不然就要趕不上祭祀了。祭祀一旦開始是不允許中途加入的。」
再次叮囑完早上八點前一定要到現場,村長就匆匆告辭了,離開時嘴裡還念叨著要趕去其他新遷入的人家,時間要來不及了之類的話。他走過的地面留下一道明顯的濕痕。
送走了村長,赫優秀反鎖上門,雖然也不知道有多少用就是了。
轉身就見宸胡說指著地上的水痕嚇唬鯨鬚白。
「蠢狐狸你給我拖地去,不然走過都是腳印。」
「好~」
「那我去關窗……嗚啊!我的包怎麼會出現在門背後!瓜瓜你看到的吧?我進屋後明明是把它發在了客廳沙發上的!」
「你叫誰瓜瓜呢!你該慶幸它沒跑出去。」
「它,它剛才動了嗎?」
「誰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