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了南羌的兵馬,難怪有膽子敢試探大淵了。
鄧之武聽了暗衛的轉述,說道:「殿下,聽說攻下南羌的時候是他們二人兵分兩路,南羌所有的兵力都沒擋住其中一個,更別提還有一個背後偷襲的。」
「那兩個怪人不知和北夷王有什麼交易,時隔大半年才肯來一次。」齊懷仁沉思片刻,「難怪北夷忍到現在才開始挑釁咱們,原來是挑好了那兩個怪人來的時候。」
常駐河州的副將王瓚急道:「殿下,當務之急是派兩人帶兩隊兵馬迎戰。那二人的本事屬下領教過,屬下無能,恐怕只有殿下能與之一戰。」
景煦的武功在座幾人有目共睹,這天下能與景煦一戰的人怕是一個手都能數過來,那兩個怪人竟有如此本事,實在不能小覷。
「所有人警戒,這幾日夜巡再加一隊人。」景煦吩咐道,「對方究竟什麼路數還不清楚,若有敵襲,青疏和齊懷仁鄧之武留守後方,本王與王瓚劉平威前方迎敵。」
說著,他看向宓安:「這次恐怕又是前後夾擊的路數,你自己小心。」
說著又看向齊懷仁,後者立刻說道:「屬下的毒已經完全解了。」
鄧之武卻哭喪起了臉:「殿下,王瓚說只有您能和那怪人一戰,屬下萬一打不過怎麼辦?」
王瓚也說道:「不如屬下也留下?前面有殿下在應該不成問題。」
景煦擺擺手:「不必,有青疏在。」
王瓚欲言又止,劉平威卻是有話直說的性子:「軍師那小身板怎麼頂得住?」
營帳外響起了喊叫聲,幾人立刻拿起了武器,景煦大步向外走去,邊走邊道:「你們聽命就是。」
北夷士兵個個眼色血紅,以一當十,殺起人來像走火入魔的怪物一般。景煦遠遠看著,卻不見那怪人的身影。
王瓚提著長槍殺進戰場,北夷人雖力氣暴漲,卻沒有理智,只會亂砍。但他們好像沒有痛覺,胳膊斷了也恍若未聞,只知道一味殺人。
劉平威見狀不對,沖景煦喊道:「殿下!北夷人不對勁!」
王瓚踹開面前一個人:「這些人不知道疼也不知道累!這樣下去咱們會被耗死!」
景煦皺起眉,飛身踏在幾個北夷人身上借力,一劍刺穿兩個人的喉嚨,血流如注的兩人只是停滯片刻,就再次揮起了手裡的刀。王瓚見狀大驚失色:「殺不死!?」
「換板斧,腿砍斷。」景煦冷靜道,「你們撐著,本王去找背後之人。」
與此同時,營地後方果然是同樣的情景,活死人一樣的北夷人源源不斷,且對營地布防十分熟悉。
宓安知道有細作,毫不意外。起初齊、鄧二人還儘量護著宓安,奈何北夷人實在殺不死滅不盡,他們也顧不上宓安了。
只是他們沒想到宓安竟也會用劍,纏在他腰間的軟劍薄如蟬翼卻鋒利無比,出劍便是喉嚨一道血線,傷口不大卻血流不止。
發現這些北夷人殺不死後,宓安當即收了軟劍,抄起板斧砍掉了一人的頭。可這沒了頭的北夷士兵竟還在揮舞手裡的刀,只是尋不到方向,招式更混亂了。
鄧之武罵了一句,驚恐萬分:「什麼怪物!」
宓安側身避開北夷人,幾個踏步輕盈落在了遠處,進了王帳。
齊懷仁正要去守住帳門,卻見宓安又走了出來,手裡拿著景煦的弧弓。
拉弓,搭箭,箭矢以破空之勢射進了遠處兩人寬的樹上,眾人還未反應,第二支箭、第三支箭緊接著射了出去,一左一右飛向那棵樹的兩邊。
樹後似乎有人探頭,才露出一點,眉心就被宓安的第四支箭一箭射穿。
剎那間,萬籟俱寂,所有北夷士兵都停下了動作,半晌,齊刷刷地倒了下去。
宓安放下弓,冷笑道:「旁門左道。」
第一支箭射穿樹幹時,鄧之武就已經被震撼了,夜色中他連樹後有人都未能察覺,宓安竟然四支箭環環相扣,封死了怪人的退路,最後一箭斃命。
齊懷仁看看宓安,又看看遠處的樹,又看看宓安,目瞪口呆:「軍師……你會武功啊?」
宓安翻身上馬,敷衍道:「略懂一二。」
兩人趕緊跟上宓安,鄧之武想起了什麼,小聲對齊懷仁說道:「你中毒那會,平威問軍師是不是懂醫術,軍師也說『略懂一二』!」
齊懷仁心裡咯噔一下,看著宓安白衣幹練的背影,不可置信道:「王瓚說什麼來著?軍師的武功不會和殿下不相上下吧?」
宓安到了前方的戰場,只見滿地北夷人的屍體,便知另一個怪人已經被景煦解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