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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煦心裡不自覺地軟了一下,他幾乎可以確定,眼前的宓安就是從前的宓安。但對方不願坦白,他也不敢追問。

前世今時,宓安得知宓朗回的死訊,生生嘔出一口血,後來景煦也派暗衛親自到營地查探過,收穫不多。只是不知那時朝青有沒有查到什麼。

但現在,景煦看著正在挨罵卻還笑盈盈宓安,不由也笑了起來。

所幸現在一切還來得及。

第18章

北夷大敗,其他小國也歇了心思,宓朗回總算輕鬆了一陣,日日拉著暗衛切磋武藝。

京中也無大事,宓安乾脆住在了昭王府,每日與景煦一道入宮,一個去上朝,一個去占星台找那不知是死是活的國師。

轉眼已經入冬,國師終於有了動靜,主動讓人來請景煦和宓安了。

宮門到占星台這段路,宓安已經走得閉著眼都認識了,但這幾個月來還是第一次走進這扇門。

卻沒想到門後是與太和殿差不多大小的大殿,只是屋頂空了一塊,想來是顧名思義,占星所用。

棖銜水坐在案前,面前隨意散落著幾枚銅錢,似乎正在推演什麼,見二人來了,眼睛都沒抬一下。

景煦毫不見外,自己搬了凳子和宓安一起坐在了他對面。

「國師。」宓安主動開口,「蠱毒怎麼解?」

棖銜水終於看了他一眼,冷聲道:「解不了。」

宓安起身就要走,景煦連忙拉住他,哭笑不得道:「去哪?」

宓安莫名其妙地看著他:「他不會解,我回去自己想辦法。」

棖銜水拿著銅錢的手一頓,揮手一道掌風將半掩的門關上,咬牙切齒道:「我欠你們的!我欠你們的是不是!」

宓安緩緩看向他,心說這是在發什麼脾氣,棖銜水已經把銅錢全撥到了地上,氣急敗壞地指著自己鬢邊的兩綹白髮:「看到沒?看到沒?你們上次見我我只有一綹白頭髮!現在有兩綹了!」

棖銜水的容貌看起來與景煦差不多大,但按理說他應該有百餘歲了,駐顏有術的老妖精似乎都很在意自己的容貌,於是景煦言辭懇切:「兩綹白髮也挺好看的,顯年輕。」

宓安:「……」

棖銜水被他氣笑了,點了點頭:「你上次中蠱我沒管,我承認是我偷懶了,但是你——」

他指著宓安,一口牙幾乎咬碎:「你又是怎麼回事啊?」

宓安不明所以,茫然道:「什麼?」

「我說沒說不管發生什麼你都冷靜一點?我說沒說讓你三思後行?你一個字都沒聽進去啊?!」棖銜水喝了口茶,繼續罵道,「你倆關係就這麼好啊?他死了你就跟他去了?你年紀輕輕的怎麼這麼極端啊?去就去了你還給我放把火!我想拖屍體出來復活都不成了!!」

兩人目瞪口呆,但國師還沒罵夠,拍著桌子吼宓安:「誰教你的?誰教你的啊?人死了我還能復活,你一把火燒的屍骨無存我只能費更大的力氣扭轉時空了!你看看我的白頭髮!」

棖銜水抓著自己的頭髮讓兩人看,怒火衝天地喝茶下火,前世他對二人說話還總是客客氣氣的稱「陛下」「宓相」,現在已經直呼其名恨不得指著鼻子罵人,看來真是被氣得不輕。

景煦和宓安已經被震驚得說不出話。景煦前些日子的猜測驟然成了真,後知後覺地湧起一股狂喜,又因棖銜水的話心疼得無以復加,半晌,景煦拉住了宓安的手,聲音顫抖:「阿宓是……自戕的?」

宓安猝不及防被棖銜水揭了老底,一把甩開景煦的手,冷聲道:「天乾物燥走水了。」

景煦還沒說話,棖銜水一拍桌子:「你還想推卸責任?!」

宓安哽住,真誠道:「對不起。」

棖銜水消了一點火,終於大發慈悲對二人解釋道:「你二人都是帝王命格,本來兩顆帝王星同時出現有些危險,但我見你們自小就關係親密,想著應當不會出什麼事。」

他嘆了口氣,十分懊悔:「算到景煦有一劫時我也沒放心上,我想著死就死了,死了一個還有另一個呢,總不會出大事的。」

棖銜水又倒了一杯茶,欲哭無淚:「難道這一劫不是景煦的,其實是我的?我一時偷懶,兩顆帝王星全沒了!全沒了!」

宓安尷尬地笑了一下,前世棖銜水確實找過他,只是當時他傷心過度,神思恍惚,什麼也沒聽進去。

棖銜水看著眼前兩個人,又盯住了宓安,有些恨鐵不成鋼:「他死了你不是正好登基?你添什麼亂!」

宓安眨眨眼:「我登什麼基,我又不姓景。」

「你是帝王命格,和你姓什麼沒關係。」棖銜水放下茶杯,「你想做皇帝嗎?現在也來得及。」

宓安搖頭:「我志不在此。而且今日我找您有別的事。」

棖銜水掃了一眼旁邊這位滿心滿眼只有宓安的准皇帝,打心底生出了一股國之將傾的淒涼,乾脆眼不見心不煩地移開視線,垂眸問道:「何事?」

宓安也看了一眼景煦,道:「我似乎中了蠱,真的解不了嗎?」

景煦握著他的手驟然用力,棖銜水卻只是抬了下眼:「你知道了?」

宓安有些奇怪,這話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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