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包雅間的人非富即貴,一樓眾人都識相的不再叫價,東家正要將玉石包起來,卻見景煦對面的雅間也掛出了牌子,一個年輕的男聲響起:「五百兩。」
宓安耳尖一動,看向那間屋子,道:「一千兩。」
景煦一愣:「這玉只是顏色少見,質地不算上乘,阿宓要是喜歡……」
那個聲音打斷了景煦的話:「一千五百兩。」
宓安面無表情:「兩千兩。」
景煦:「?」
「三千兩。」
「五千兩。」
宓安喝了口茶,看了景煦一眼:「你方才說什麼?」
景煦搖搖頭:「阿宓喜歡就買,咱們有的是錢。」
宓安但笑不語,那邊已經加到了六千兩,台下一片驚呼,宓安語氣無波地繼續道:「兩萬兩。」
「嚯!」樓下頓時像炸開了鍋,紛紛抬頭望向宓安的雅間,但房間只微微開了些窗,眾人只能隱約看見一抹衣角。
景煦又看了一眼那塊玉石,難道這玉有什麼他不知道的珍貴之處?
「兩萬五千兩。」
宓安波瀾不驚,放下茶杯:「五萬兩。」
這下不僅樓下的人震驚不已,議論聲更加吵鬧,就連那間雅間裡都沉默了良久,東家試探地問道:「一號雅間出價五萬兩,七號雅間可還要繼續加價?」
「五萬五千兩。」
東家和樓下眾人齊齊望向宓安的方向。
卻見窗內伸出一隻手,將牌子收了回去,順手又將窗戶關了個嚴實,帶著笑的清朗聲音傳出:「閣下財力驚人,我就不奪人所愛了。」
眾人又望向了七號雅間,那人似乎才意識到自己被耍了,半天沒有動靜,東家包好了玉石送上樓去,一個身穿灰色衣袍的男人開了門,臉色陰沉得快滴出水,東家將玉石交給他,連忙跑下了樓。
宓安卻心情不錯地又倒了杯茶,笑著評價道:「難喝。」
景煦笑了起來:「從前怎麼不知阿宓如此調皮。」
宓安眨眨眼,抬手叫了暗衛進來:「小七,你和小九盯著那邊,散場後把玉石搶過來。」
影七有些猶豫,暗衛雖然個個手上都沾著血,但這樣的缺德事卻從未乾過,於是他看向了景煦,想問正頭主子的意思,卻見他的正頭主子正一臉笑意地盯著宓安,見他看過來,還奇怪道:「怎麼,青疏使喚不動你?」
影七一時無言,只好領命離去了。
「阿宓認識那邊的人?」
宓安垂下眼眸:「我認得他的聲音。」
「嗯?」景煦好奇起來,「是誰?」
宓安道:「姑師、北夷、南羌之外,還有一個向來安分,但兵力不弱的小國。」
「西岐?」
宓安恍然大悟:「原來叫西岐。」
景煦好笑道:「他是西岐人?」
「是西岐的王子,烏南什,你登基後他來朝見過。」
「那阿宓為何討厭他?」
宓安握緊了杯子,隔了十年的告狀如今才到:「他調戲我。」
景煦正在吹茶葉,聞言緩緩抬頭,語氣危險:「什麼?」
宓安道:「前世在宮中碰見過,那廝對我出言不遜,被我下了點藥。」
景煦握住宓安的手,有些委屈:「當時為何不告訴我?」
宓安見他心情低落,摸了摸他的手,安撫道:「那時怕你衝動,他國王子死在京中,對你不利。」
「我向來不怕這些,你知道的。」景煦輕吻一下宓安的手,打開了雅間的窗,向烏南什的窗口望去,「你應當和我說的。」
老子剮了他。
宓安無奈道:「你是不是正計劃著暗殺他呢?」
景煦回過神,笑道:「哪有。」
「他無故出現在京中,很可疑,你別衝動。」
「哦。」景煦把臉湊過去,「那你哄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