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酌也不例外。
「好,你想怎麼做?我陪你。」
「你同意了?」
雲疏月未料會這般順利,心裡還打了好幾稿說服他的話,竟然就這樣同意了。
微風不懂事吹起少女的發稍,沈酌忍住想要揉一揉那毛茸茸腦袋的念頭。
「你要做任何事都不需要經過我同意,況且這是有利整個貝殼村的好事。我為何不願?」
「這件事很冒險!萬一他們說的是真的,還有可能有生命危險。」雲疏月默了一瞬,「我打算出海。」
雲疏月繼續向前走著,踢著腳邊的沙子。
「他們說海里有水鬼,那我們就出海並且完完整整地回來。他們說海鮮吃了要死人,那我們就打撈回來烹著吃。只有當既定事實擺在眾人面前,一切話語才擁有了說服力。」
雲疏月的嗓音輕輕柔柔的,有種能輕易撫平人內心躁動的能力。
沈酌安靜跟在身側,聽著她用平靜的語氣說出堅定的話。
他問:「你出過海?」
「沒有。」
「不怕嗎?」
「怕。但是很多事怕也得做,若是不做來日定會後悔。」
沈酌的心漏了一拍。
南陽侯府被抄家流放那日,四皇子來相送。
四皇子也曾問過他「怕嗎?」,他答得也是「怕,但無悔。」
若是此刻四皇子再問那句「那雲家大小姐你可見過?相傳是個木頭美人,也不知品性如何,是否與你相配。」
他想他有了確切的答案。
見過,品行上佳,配他綽綽有餘。
「趙公子!你在想什麼?」
聽到雲疏月的問話,沈酌才將飄遠的思緒拉回來,對她說道:「出海一事我有了定奪,屆時我會跟著出海,而你……」
「我也要去!」雲疏月毫不猶疑地說道,「我雖沒出過海,但我知道什麼海鮮能吃。」
說到後面,雲疏月的音調自己都弱了下去。
在有可能遇到生死危機的出海行動上,知道什麼海鮮能吃實在沒什麼說服力。
「你自然要去。」
「啊?」今日有太多始料未及的答案,順利得雲疏月都想高歌一曲。
這趙公子,好像也不全是克她的。
「你不去,我們萬一撈回一些不能吃的豈不白費力氣?」沈酌說完悶悶地笑出了聲。
雲疏月也跟著訕訕一笑,與他一起往回走。
要出海一事已經板上釘釘,現在最重要的是要帶上村裡的人一同出海去作見證。
可村里人人提海色變,有誰會願意跟他們一起出海呢?
事情在這一步遭受到了阻礙。
雲疏月打算去找孫村長聊聊,看看有沒有人選推薦,她總覺得孫村長其實是在出海一事上有些不甘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