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黑衣人卻是不死不休,信號彈引來的援軍很快駕著馬趕來,是一隊二十來人的騎隊。
駱駝跑不過了。
雲疏月四人被團團圍住,拉車的駱駝已被追來的黑衣人一刀斬殺,車廂傾覆。
沈酌與雁書將雲疏月主僕護在中間,與黑衣人對陣。
先前的獨眼黑衣人遲遲趕來,在騎隊領隊銀色面具黑衣人面前畢恭畢敬,指著雲疏月說了不少話。
銀面黑衣人雙眼微眯,抬手指著沈酌,淡聲道:「殺。」
騎隊聽令而動,沈酌等人嚴陣以待已是存了戰死之心。
忽而簌簌聲漸起,一片箭雨圍著雲疏月四人落下,將騎隊的人驅逐在外。
「王統領刀下留人!」
洪亮的中年男子聲音在身後響起,雲疏月從沈酌的臂彎中鑽出腦袋,瞧見了那與自己五六分相似的臉。
身旁同樣從雁書懷裡鑽出腦袋的桑麻也瞧見了來人,驚喜道:「小姐,是舅爺!」
「舅舅!」雲疏月剛想要驚呼,轉念想到什麼捂了桑麻的嘴,搖頭道,「先別認。」
她不是擔心舅舅是假,她擔心自己成為黑衣人牽制舅舅的把柄,一如當初在靈泉寺那般,被人掣肘。
白斜水打馬上前,身後跟著一群鏢師,細數下來也有二十多人。
「白大掌柜,你既拒絕了家主的提議,家主也放了你離開,便請白大掌柜帶著你的人別多管王家的閒事,別自討沒趣!」
銀面黑衣人話說得十分不客氣,隱隱還蘊有些針鋒相對的意味。
白斜水像是沒聽出來一般,以眼神安撫雲疏月後,面上笑呵呵地回道:「王統領說的哪兒的話,白某何時拒絕了王家主啊?生意人嘛,有談得攏的也有談不攏的,都是平常事。王家主心胸寬闊不將此事放心上,你們可不要給王家主抹黑喲!」
「至於這些小友嘛,他們是我的單主呀,王統領你也知道我的單子很多的,接都接不過來哩,他們是怕我不肯接特意追來的,瞧瞧多有誠意!這麼有誠意的單子那我肯定會接的呀,王統領你說這些小友對我來說是不是閒事嘞?」
白斜水說話時面部表情很是靈動有趣,雲疏月見了就喜歡,聽見他話里話外的維護,心底更是生出一絲從未有過的安心。
來自親人的安心。
她也是有舅舅護著的人了。
王統領沒工夫聽白斜水羅里吧嗦,他只聽懂了一件事,今日這件事白斜水非管不可了。
「白大掌柜當真執意要插手王家的事了?」
「哎喲喲,可不敢這樣說啊,白某哪裡敢插手王家的事嘞,白某隻是想帶這群小友回去,有了這群小友作伴,說不定啊,白某回去也能再好好思考一下王家主的提議。」
銀面黑衣人面色一沉,卻又謹記家主的吩咐,只好手一揮讓騎隊回到自己身後。
「既然白大掌柜又肯考慮了,那就在邶州城再待一段時日吧,省*得來回跑,麻煩。」
話音剛落,那群騎隊便一字展開,整齊劃一地將手中的長刀揮於身前,大有白斜水不點頭就要大戰一場的意味。
「伯父,邶州城我們還沒去過,若能落腳遊玩幾日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