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更不能走了,萬一你跑了留下這個傷患,我們醫館更是吃大虧!」
「你還真是……」雲疏月有些無語凝噎,「真是個大聰明!」
雲疏月不說話了,他要是願意盯著就盯吧,她都說了自己是虎威鏢局的人,也有其他藥童拿著信物前去取錢,只要桑麻來了,他們也就能走了。
過了一會兒,大夫端著藥走過來,叫著藥童幫忙給沈酌服了下去。
北地地廣人稀,居民連生存都是問題,醫館對於北地的存在就相當於瞎子的眼睛,擺設罷了。
今日已經過了大半日,醫館內也不過只來了雲疏月二人。
大夫做完這些事瞬間就閒了下來,遣了藥童去看醫書,自己坐在藥童的位置上,順道為雲疏月檢查了手上的傷。
「小姑娘,你們夫妻二人怎麼會到邶州城來?這裡可不是什麼好地方。」
「我們不……」雲疏月剛準備解釋,復又覺得沒必要解釋,「我們是來尋親的,只是外子初來邶州城就吃壞了身子。」
「姑娘,你家官人身體底子不錯,稍作休息很快就能恢復,到時候你們就走吧。你這手傷到了靜脈,彈琴之類的怕是不成了,寫字作畫恐也是難以為繼,哎,我給你上點藥吧。」
雲疏月一時怔然,手能不能彈琴作畫她倒是無所謂,只是大夫讓他們走是什麼意思?
而後她看到大夫起身去了一趟後院,出來時與那小藥童略微爭執了一下。
大夫又回到雲疏月面前,替她的手重新上了藥,隨後將拎來的藥包交給雲疏月,還額外多了一個油紙包。
「這裡有點吃食,待會兒給這位小兄弟吃點墊墊胃。如果可以的話,你們也別尋親了,趕緊離開邶州城吧,可憐見的。」
雲疏月看著手裡大大小小的紙包,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她推拒回去。
「大夫,我們藥錢都還沒付呢,這吃的我們不能要。」
「不必了,老朽在這北地,常做的就是施藥這一件事,只有那些人來才會收銀子。方才對你們這般無禮也是因為小珂將你們認作是那些人了。還請姑娘不要放在心上。」
手中的吃食和藥包如重千斤。
雲疏月追問道:「那些人,是哪些人?」
「王家那些人唄。」大夫面容有些苦笑,「好了不多說了,你們歇差不多就趕緊走吧,這邶州城啊,要變天了。」
又是王家!
一個偏遠北地的富戶,能掀起什麼風浪?
雲疏月心裡思索不出個所以然來,只是有些擔憂舅舅,他與王家還在拉扯著,不會受到牽連吧?
桑麻趕來贖人時已經是下半晌,沈酌此時也已經清醒過來。
在桑麻喋喋不休的念叨中,三人坐著馬車回到白家小院,雁書急忙忙地尋來,扶了沈酌回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