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舒窈哭得不能自已,眼淚落進臉上的傷疤里也不喊疼。
宋祁再過來的時候已經入夜。
外面是一片北風蕭蕭,屋內也無半盞燈火,只有那絲絲縷縷飄出屋外的幽香,引得宋祁一步一步踏進那片黑暗。
「月兒,怎麼不點燈?」
「宋郎,人家怕羞。」
嬌柔的嗓音在屋內響起,確確實實是床榻的方向。
宋祁嗓子愈發乾澀,腳下著急,帶著渾身酒氣,深一腳淺一腳朝著那聲音走過去。
屋裡燃了炭盆,又點了香,宋祁一踏進香氣氤氳的熱浪里就如同踏在仙界雲端,整個人都飄飄乎。
他摸上床榻,觸手可及便是女子的肌膚,滑膩的觸感使他心緒如小舟泛湖,當下動作更是著急,三兩下掀了被子鑽進去。
「月……」
他剛出聲就被一隻柔夷捂住嘴唇,他會意一笑,輕輕含住那隻手指,在齒端縈繞。
漸漸的,他不滿足於指尖,反正屋裡沒有掌燈,又燃了炭盆不怕冷,錦被掉落地面,一室戰事酣暢肆意。
驀的,女子嗔了一下,宋祁頓住身形,目光陡然變得銳利,捉住女人的臉伸手卻摸到一條傷疤,眼中的銳利淡去,女子不滿地動了兩下,宋祁輕嗤一聲,恢復方才未盡的動作,直教人難以招架。
兩相糾纏之際,宋祁漸漸覺得有些力不從心,大腦忽然變得重如千斤,眼前也是混沌一片。
沒一會兒,宋祁就癱軟在床上。
叫人臉紅的女子喊叫聲還在不停傳出屋子,外間護衛相視一笑沒人敢去打擾,都默契地走遠了些。
這正是雲疏月想要的,她用先前綁雲舒窈的繩子將宋祁綁得死死的,又在窗框上敲了幾下,是先前暗衛敲窗戶的節奏。
不一會兒暗衛就來了,扛著宋祁就跑,剩下的兩名暗衛等著帶雲疏月姐妹出去。
此時雲舒窈也已經穿戴好從床上下來,跟著暗衛一起趁機逃了。
回朔山的馬車裡,雲疏月誇讚道:「妹妹,你那迷藥可真靈,只用那麼一點就將宋祁放倒了。」
雲舒窈看著一臉輕鬆的雲疏月,心情很是複雜。
「你別怪我劃傷你的臉,那是你對我作惡在先,另外也是防著宋祁認出今夜的人不是我,幸好有這道疤,方才宋祁都起疑心了,好險好險。」
雲疏月像是知道雲舒窈在想什麼,就這麼直接把話說出來,雲舒窈倒是有些不適應。
「沒,沒怪你,以前是我錯了。」
雲舒窈垂下頭靠坐在車壁上,不知道在想什麼,但顯然是不想再說什麼話。
馬車安靜下來,由暗衛護送著出了邶縣前往朔山內圍。
而此時邶縣內來了另一個人。
他全程看著,從雲舒窈被帶進那間屋子一直到雲疏月帶著雲舒窈離開這間屋子,他都一直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