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雲舒窈冷笑了一聲,「雲疏月,你還是一如既往的天真,呵,呵哈哈哈哈。」
雲舒窈說著說著,忽然大笑起來,那道疤在臉上扭曲,可怖又可憐。
雲疏月不由撫上自己的臉頰,她的疤已經淡成一條白線,不仔細看是看不出來的,這都歸功於哥哥給她用的藥膏,每日三遍的抹著。
雲舒窈被帶回溫泉洞後,就一直被關在倉庫里,一日三餐能有人記得按時送就已經不錯了,哪裡還會有藥膏給她。
「你笑什麼?」雲疏月問。
雲舒窈止住了笑,望著雲疏月,帶著些憐憫。
「我娘說得對,你就是個傻子,這麼多年你都看不清父親的為人,整個雲家恐怕只有你真心實意地對待父親,可父親的眼裡卻偏偏看不見你。」
「父親一向喜愛柳氏,因此也偏愛於你。」
「愛?笑話!父親愛的只有他自己罷了,為了他的名聲,他的面子,他的仕途和金銀,他可以愛任何人,也可以恨任何人!」
雲疏月面色依舊平靜無波,她繼續問道:「不可能,當初父親和我母親相識於微末,二人鶼鰈情深這才有了我。他對我是在乎的。」
「你娘就是個蠢貨!」雲舒窈發了狠,像是要撕碎雲疏月心中的幻想,「你可以去打聽打聽,二胎的婦人有幾個難產的。」
「你說什麼?」
雲疏月終於有了旁的表情,這讓雲舒窈很受用。
「我知道,你恨我,恨我娘,可是你卻不知道你恨錯了人。雲疏月,若沒有父親的提點,我娘怎麼會忍心害你娘一屍兩命之後,沒有父親的默許,我娘又怎會順利地成為雲家主母?就單是虎威鏢局便會將我娘和我生吞活剝了!」
雲疏月這次是真的繃不住無所謂的神色,她只猜到了雲鴻薄情寡義,對所有人都沒有真心,卻沒想到,雲疏月的母親也是雲鴻害死的。
雲舒窈欣賞了一會兒雲疏月的臉色,擦掉眼淚,坐直身子。
「我還知道,你是來套我話的,你想要救你的舅舅,父親會是你面前的第一座大山。」雲舒窈說得認真,「我可以幫你。」
「為什麼?」
「這個你不必知道,但我有個條件。」雲舒窈說道,「你要保證我和我娘能安然脫身,有足夠的銀錢換個地方安身立命。」
雲疏月抱著手爐,定定地看著對面的雲舒窈,「你不說清楚,我不會與你合作。」
姐妹二人相持不下,終究還是雲舒窈先妥協。
「好,我說。」
曾經驕傲的雲舒窈,多的是跋扈和刻薄,縱然對宋祁有依戀,卻全然沒有此刻眼中流露的情感,這種情感是愛慕。
雲疏月從雲舒窈此刻的眼神中,解讀出了更多的情緒,除了愛慕,還有深深的思戀和痛苦。
「婚約落在我身上時,我還小,對嫁人沒有概念,可所有人都在恭喜我今後會成為侯夫人。起初我是開心的,這種虛榮心被滿足的感覺實在是令我著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