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雲姑娘話,已經是丑時末了,邢公子還未曾回來。」
還沒回來,那今晚定是不會回來了,皇城有宵禁,入夜下了鑰,宮內外的人都只能等到第二天開門才能進出。
方才的噩夢還歷歷在目,那一個個血淋淋的人兒攪得雲疏月實在是睡不著,她左右看看,在書架上看到一卷書。
「那是什麼書?」
「回雲姑娘,這是佛經。」
雲疏月翻身下榻,道:「準備筆墨。」
既然睡不著,雲疏月披上披風坐在書案後,握著毛筆一筆一划抄寫著佛經,如此心也能稍稍安定些。
一頁又一頁,一卷又一卷,抄到後面,就連佛經也撫平不了雲疏月焦躁的內心,那本就不甚好看的字更是像極了鬼畫符。
她寫著寫著,筆鋒就走偏了,那紙上躍然而出的並非是佛經,而是一張男子的臉龐。
雲疏月輕輕撫上他的眉眼,聲音緩緩:「沈酌,你還好嗎?」
她不是沒有感覺的蠢人,哥哥從王家回來就吞吞吐吐,沈老爺又與王家老爺一同去了知州府,再加上初見王凝時她與沈酌之間的親密。
雲疏月就算是再蠢,也該想到王家想要的是什麼。
愛情從來都不是雲疏月生命中最重要的東西,她前世活了二十二歲從來沒有體會過,她也沒有力氣去想除了賺錢以外的事。
至此,她養成了無論什麼時候,愛情都是她最後考慮的東西。
她是喜歡沈酌的,可她的這份心意,在大局面前又算得了什麼?
她自己這般想,她便也以為沈酌也是這般想。
只是她心底的最深處,總是有個聲音在寂靜的深夜裡,問著她自己。
「你什麼時候才能多考慮考慮自己呢?你一直優先考慮旁人不累麼?你考慮旁人,旁人又何曾考慮到你?」
雲疏月不知道自己的腦海里為什麼會有這種聲音出現,這讓她感到焦慮和浮躁,有時候,還會生出撂挑子的念頭,可她又總是在緊要關頭醒過來,擔起一些壓得人喘不過氣來的擔子。
將舅舅和虎威鏢局救出來之後,就離開吧。
她想著。
也許逃離掉這一切,她就能找到內心的平靜和安穩。
從一開始,她就只是想活著而已。
不一會兒的工夫,紙上就寫滿了歪七扭八的「靜心」二字。
只是雲疏月的心並沒有靜下來。&="&hr>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