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許睡。」
「雄主,」
白卻回過頭,燈光和濃黑的發色讓休洛斯的臉上打下一塊濃重的陰影,其下混沌的紅瞳尖銳,有一種奇異而沉默的壓迫感,他吐出灼熱的呼吸,白卻的脖子有點癢。
「你真的想看我穿?」
什麼啊。白卻挑眉,我沒有很想看啊。可是如果我說不想的話,休洛斯就不會穿了吧?
那可不行,白卻就喜歡欺負老實蟲。
「是,又怎樣?」白卻目光緩緩下移,停留在他鋒利的嘴唇上。
火焰般的信息素悄然形成一個包圍圈,他覺得自己的臉頰也開始有些發熱了。
「我穿。」休洛斯的喉結滾動了一下。
他起身離開,那鮮明的存在感一瞬間抽離,像是離開香菸後淡淡散去的菸草味。
白卻抬眸看過去,休洛斯背對著他,毫無羞恥心地扯下自己身上的浴巾,光著身子站在那兒套那件衣服。
在線放福利嗎,休洛斯一點也不避諱,白卻便理直氣壯地觀看。寬肩窄腰翹屁股,無論哪一寸皮膚和肌肉都緊得恰到好處,身材好得白卻想吹個口哨。
而等休洛斯穿好,白卻那種耍流氓性子的惡劣想法更是達到了巔峰。
「哇哦。」白卻眨眨眼,「性.感吊帶蕾.絲雌郎?」
「聽不懂。」休洛斯蹙緊兩道劍眉。
看到白卻純粹欣賞的目光他感受到的並不是排斥,而是一種自己久違作為「下位者」被賞玩著的淡淡的不爽。若是從前的地位,現在站在這裡穿著蕾絲睡裙應該是白卻·愛因斯坦才是,那他當然不會吝惜傾灑在對方身上的星幣。
既然已經決定好如此來引誘雄蟲,那這也只是利益交換的手段而已。休洛斯這樣對自己說。
在達到目的之前,他可以不擇任何手段。
他走了過去,站在白卻面前垂下眼帘,「雄主,喜歡這條裙子嗎?」
他若無其事地說道,反倒是白卻的臉頰浮現出兩團淡淡的紅暈,休洛斯輕輕斂了斂眼瞼,像是被羽毛輕柔地刮過,在靠近心房的地方軟綿綿地蹭了一下。
這件衣服其實是最普通的款式,並不算特別奇特,但穿上它的蟲卻賦予了更為有趣的意義。
「休洛斯……」白卻伸出手指去戳休洛斯的白絲,那從蕾絲邊緣溢出的飽滿肌肉讓那一寸絕對領域充滿了不可冒犯卻歡迎冒犯的意味,銀環被隱藏在布料里若隱若現,隨著呼吸一起一伏,頂出一個小窩。
白卻感覺自己的犬牙有些發癢。
「這真是天才的設計。你這裡以後會給小蟲崽餵奶嗎?」
「……」休洛斯抬起眉梢,「我想暫時應該不會。」
白卻像是一隻好奇的小雄蟲,又伸出手扯了扯休洛斯肩膀的吊帶,吊帶被扯起彈回,發出「啪」的一聲,「好玩。」
白色很漂亮,不過白卻覺得更深一點的顏色應該會更襯休洛斯的膚色……嗯,下次這種衣服由他來挑選吧。
畢竟休洛斯愛穿,他滿足他一下怎麼了。
休洛斯沒什麼表情地看著他,只要把白卻當作一隻柔弱的蟲崽他就很難覺得冒犯,畢竟他只要動動手指就能捏死白卻,連目光都充滿了連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包容意味。
「雄主,夠了嗎,現在是不是該歸我了。」
「嗯?」白卻疑惑地說,「你想怎麼……」
話音未落,熔岩侵略的氣息瞬間靠近,休洛斯一把按住他的後腦勺,傾身親了下來。
白卻微微閉上眼睛。
休洛斯接吻的風格和他平時表現出來的沉默與順從完全不一樣。
信息素的氣味更深地交融,煙燻、皮革、篝火,混合著曖昧沉鬱的氣息,霸道地想要侵犯白卻的所有感官。
白卻並沒有亂了陣腳,他任由著休洛斯親吻他,眼眸彎彎,直到對方在他下唇輕輕咬了一口後退開,嘴角被親得破皮卻沒有生氣,仿佛正把這當成一場好玩的遊戲。
「休洛斯還真是隱藏得很深。」白卻摸著出血的下唇,若有所思。
「是嗎?」休洛斯拿手背抹去唇邊的水漬,他只臨時突擊了一下,並不清楚自己的真實吻技如何,但想來應該是不錯的,「那現在可以嘗試進入精神圖……」
也是話沒說完,白卻舔舔唇忽然湊近,捏住休洛斯的下巴用新一輪的吻吞下了他的請求。
「雄……」
休洛斯被這個深入的吻纏得極密。這種感覺同單純的做不一樣。仿佛從氣息交換中他能感受到被壓抑在深處的情緒,一種不屬於雄蟲的兇殘和與之矛盾的溫柔交織在一起,席捲而來的情感讓他極為陌生,恍惚之中似乎由中窺視到了一部分零碎的精神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