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洛斯。」白卻死魚眼看著他,「你是不是長得著急了。」
「……」休洛斯看向他,挑眉,「雄主為什麼這麼說?我會傷心的。」
「你和之前長得不一樣了。」白卻抬起睫毛,仔細觀察一陣說,「你現在看上去像是二十八九的樣子。」
但也絕對不老,也沒有細紋,就是氣質變了。白卻很難說出個具體的所以然。這樣的休洛斯和在睡過去之前看到的狀態有些相似,卻又不是完全重合,要真說的話……睡之前看到的休洛斯是最為成熟的,氣場也不一樣。
「哦,是雄主的功勞。」
休洛斯對他勾起嘴角,他的黑髮被撩了上去,清晰露出的眉宇英俊鋒利得不可思議。
「雄主提供的營養促發了我的再生長,不過我本身的精神暴亂比較嚴重,所以偶爾會出現年齡混亂的情況。」
「年齡混亂?」
他們看過的那部紀錄片裡剛好講過類似的原理。蟲族和人類是不同的兩種生物,人類的外貌不可逆轉,但擁有精神力和精神海的蟲族外貌卻會隨著狀態的變化而變化。等級高到一定程度的蟲族可以控制外表在自己喜歡的年齡區間,並在死前也保持著年輕貌美。
菜已經做完,白卻坐到餐桌邊,撐著下巴好奇地問,「那休洛斯會變成18歲的樣子嗎?」
這個問題讓休洛斯布菜的動作頓了頓。
雖然理論上可行,但已經很難退化到那個地步,除非極其特殊的情況。休洛斯對於十八歲那個年輕傲氣的自己更是不願回想。
休洛斯肯定地說道:「不會。」
「誒——」白卻拖長音調,「好吧。」
「雄主,我認為現在的接觸已經足夠,可以嘗試進入精神圖景。」
「嗯?哦。」白卻咬了一口桌上的酥餅,含含糊糊道,「精神圖景會給我看到你的過去,休洛斯不介意嗎?」
「為什麼要介意呢?」休洛斯抬起眉梢,「雄主就是雄主,是我一隻蟲的雄主,也只是我一隻蟲的雄主。我相信雄主不會對我失望,不會背叛我們的婚姻的吧?」
如果你真的是主角受的話,那當然不會。
如果你只是個靠故意欺騙我來獲取庇護的騙子……
白卻低下眼帘,懶洋洋地咬下最後一塊酥餅,在嘴裡嚼碎。
那我可不會輕易放過你。
*
求偶期進行到中期,白卻明顯比之前更難纏。他不僅要貼著休洛斯,還必須要教培才能保證情緒維持正常波動,否則就會很煩躁。
平時他會懶洋洋地貼在床上或者桌子上,現在他也會這樣——不過地點多了一個,貼在休洛斯身上。
「我很不舒服。」一旦被質疑是不是太黏蟲他就開始理直氣壯地說,「求偶期雄蟲什麼樣你不知道嗎?我很難受的。如果你不給我炒,我就會又哭又叫絕望地死去。」
休洛斯:「……」
很難想像那個畫面。
這很影響休洛斯處理事情的效率,因為身上總是掛著一隻白毛雄蟲。但雄蟲並不覺得他做的有問題,所以休洛斯只能暫緩工作,陪著他胡鬧。
除了貼著他之外,白卻求偶期也會睡大覺,醒來就會閉著眼睛說難受然後一把將休洛斯抓過來,把他抱在懷裡,腦袋貼在他肩窩裡說:「我真的很需要抱抱。」
休洛斯只能在沙發上掀開眼皮,圍裙被白卻蹭得亂七八糟:「你倒是讓我先把飯做完。」
是的,休洛斯還在做飯,就被甦醒的白卻抓走了。
白卻掰著他的腿,在他身上嗯嗯哼哼地亂親,義正嚴辭,「我現在就很餓啊,超級餓。」
也不知道他在說哪種餓,這個天天吃一大堆甜品還不長胖的傢伙。休洛斯有時候真是難以理解白卻,無論是性格還是生活作息,這傢伙簡直和傳統意義上的美雄扯不上一點關係,但仍然長得這麼逆天。
經過這些天,休洛斯算是見識到了求偶期的雄蟲有多難受,這可能是一種進化出的機制,能讓更多雌蟲受孕。
貼貼完之後白卻心滿意足,休洛斯只能捂著腰,這飯卻是不用做了。最後他倆點的是外賣,一口一口地分著吃完——主要是白卻強調必須讓休洛斯餵他。
「不餵我我就生氣。」白卻抱著抱枕,頓了一下,旁邊的章魚同樣蜷縮起觸手懶洋洋縮在休洛斯懷裡,聽見白卻說:「生氣起來我就會超你讓你也吃不了飯。」
「真是很可怕呢。」休洛斯面不改色地又餵了他一勺。
白卻挑眉:「知道就好。」
不過即便如此,年輕莽撞的雄蟲似乎顧忌著什麼,這幾天下來,並沒有對雌蟲的生殖腔下手。
按理來說他們是不會抵抗本能的。休洛斯垂下眼帘,他不知道白卻的理由是什麼,明明白卻看上去對孕雌有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