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卻歪了歪頭,長發從肩頭落下一縷,顯得很懶散。
「啊?休洛斯,這話讓我很傷心。說到這裡,你不是正在工作嗎,怎麼突然來了個弟弟,又突然要給他辦理工作?」
其他三只蟲聞到了這兩隻蟲之間的火藥味,紛紛抬起頭看向他們。
「鏡原得了病,來水蠍座修養而已,我今天才得到消息。雄主呢,怎麼不提前和我說?」
「我也是今天才得到消息,誰知道趙四乘坐的懸浮車到得那麼快。」
「是從哪一輛列車坐過來的呢?我去查一查航班投訴他們。」
「這就不用了。休洛斯你的弟弟又是得了什麼病,不到環境美好的城市非到剛被異獸襲擊過的水蠍座修養?」
「只是簡簡單單的窮病而已,他沒錢所以要來水蠍座打黑工。」休洛斯語氣淺淡。
「那還真是絕症。」白卻點了點頭。
休洛斯看了眼卡門。
這隻雄蟲絕對做過偽裝。
白卻看了眼鏡原。
這隻雌蟲絕不是窮這麼簡單。
與此同時,卡門似有所感地看向鏡原,鏡原隨即看向卡門。
八目相對,只有雪萊是一雙眼睛在看著現場所有蟲。
「你們吵夠了嗎?」雪萊敲敲桌子,忍不住開口提醒,「新工作證還要不要了?」
「要。」「要。」
卡門和鏡原同時觸碰上桌面交疊的兩張工作卡,指尖不小心相觸。
瞬間,一股微妙的生物電流從相觸碰的指尖蔓延開來。
卡門有些恍惚,鏡原微微睜大了眼睛。
——我認識這隻雌蟲/雄蟲?
他們相識一眼,總感覺和對方在哪兒見過。
鏡原拿開手,捂住胸口,後退了兩步。
難道……這就是一見鍾情的感覺?
寫了這麼多年的同蟲文,美好的愛情終於要輪上我了嗎?
「鏡、原。」腦袋被狠狠敲了一下,抬頭是休洛斯那張陰沉的臉,「你在想什麼?」
「……」鏡原舉起雙手,「什麼、都沒想。」
卡門拿了卡,也縮回白卻身後,心裡更加覺得奇怪。他確定從沒有見過鏡原,這麼英俊瀟灑的雌蟲,外表就如同影視劇里冷酷浪漫的殺手,如果見過一次,肯定會留下深刻的印象。
到底是怎麼回事?
難道我……
卡門捂住胸口,臉頰發紅。難道我蟲生第一次、戀愛了?
白卻打了個哈欠,怏怏地揉著眼皮,這時才發現卡門的異常,「你臉好紅。」
「嗯、嗯?」卡門有些羞惱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你、小白你怎麼能這麼直白地說出口!」
「哇,你這隻蟲好奇怪,和我說雌蟲怎麼懷孕的時候那麼直接,現在說句臉紅就要跳腳。」白卻揉肩膀,「怪蟲,怪蟲。」
「你不要欺負我。」
卡門眼眶紅了,「我給你跪下好不好,你別說了……如果我哪裡做得不對我給你磕頭……」
「……」
白卻瞬間不敢惹卡門了。
因為他是真的會磕頭。
最終,在雪萊的幫助下,卡門順利成為了白卻的醫學助理,而鏡原則留在雄保會,協助他進行文件處理等工作。
「你們不要再吵架了。」
雪萊把他們送出門時,還特意一臉嚴肅地對白卻和休洛斯進行思想教育:
「感情再深,也會因為不及時溝通而漸漸消弭,夫夫之間要多溝通,少吵架,每一次爭吵,都會傷害對方真誠的心。」
白卻:「……」
休洛斯:「……」
「我知道,你們向對方說出出格的話語,內心同時也十分痛苦。想一想當初,你們歷經萬難,才通過婚姻的考核,就消消氣吧。各退一步,緊緊牽著對方的手。一切都能過去。」
雪萊上前一步,嚴肅的表情稍稍柔和,「來,白卻,休洛斯,伸出你們的手,握在一起。不要忘了,你們是多麼深愛對方。」
見雪萊如此認真,白卻默默伸出手。
休洛斯便將手也伸了過去。
兩隻手相握,熟悉的觸感傳來。休洛斯的掌心實在是溫暖,白卻忍不住握緊了一些。休洛斯表情沒什麼變化,指尖在他手心勾了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