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白卻覺得有些不對勁,他站在廚房裡,突然覺得四面八方都是危險,搓了搓胳膊,沉思:「天變冷了嗎……」
不過比起這種事,還是休洛斯「嫌棄」他讓白卻更不高興。被其他蟲厭棄的時候沒有任何感覺,但如果嫌棄他的是休洛斯,白卻胸口就不明原由酸酸澀澀的。
白卻離開身邊後,休洛斯放下鍋鏟,交給機械蟲去炒,打開終端。
:【朗曼說,明天想和您見一面,如果可以,還能聯繫其他衷心的軍官。大家一直等待著您的歸來。】
:【不會通知軍情六部其他部門。】
軍情六部里,對阿爾克謝元帥最為忠心耿耿的屬於朗曼負責的這一部,其他五部雖然也效忠於他,卻都有著各自的利益考量與獨立想法。
:【明天上午到會,地下拍賣場內部,任務等級為絕密。】
至於拍賣會上的巧合,休洛斯更想當面和朗曼「溝通」,看看他腦子到底是怎麼長的連這都能搞錯。
:【是。】
……
白卻回到房間繼續有一搭沒一搭地和南溪聊天。
南溪:【十號房間裡的蟲信息為某位貴族雌蟲,但那位貴族多日前已經失蹤。我更傾向於是被奪去了身份,必須嚴查。】
白卻把弄著手裡的小金魚項鍊,隨口語音輸入回道:【有沒有一種可能,這只蟲只是不小心撿到了貴族的身份卡。】
:【?你在開玩笑嗎?】
:【我只是提供一種不太可能的可能。】
:【……那隻蟲不會是你認識的蟲吧?】
南溪一語中的,白卻把玩的動作一頓,明明沒有蟲在面前,還是移開了目光,【不認識。】
因為休洛斯今天的表現有些奇怪,他只是有一點點懷疑而已。不過為什麼一切都要搞得那麼明白呢。
蟲生和人生一樣,難得糊塗。
結束和南溪的聊天,白卻打開醫學資料庫,開始查詢和孕期雌蟲相關的資料。
既然情況已經這樣了,那就順其自然吧。幼崽什麼的雖然很麻煩,但也算是「平凡生活」的一部分構成吧,畢竟蟲族大多數的家庭都有不止一隻幼崽,白卻也只是隨大流而已。
他認真起來時,閱讀速度很快,不一會兒就把一本期刊翻完,八根精神觸手從身後彈出,跟隨他的腦速在鍵盤上瘋狂蠕動做著電子筆記。
「咚咚咚。」
敲門聲響起,八根觸手猛然停下,在空中一動不動漂浮著,有一根代替手指幫白卻撓了撓頭。
「雄主,飯做好了。我可以進來嗎?」
精神觸手們瞬間縮回白卻身後消失不見。
「進來吧。」白卻關上終端。
休洛斯進來時不動聲色地環視一圈雄蟲的房間,很快收回目光。
他肩膀上還蹲著一隻粉色章魚。章魚的觸手貼著休洛斯的脖子,頭也依戀地蹭著他的臉。
「這只章魚在睡醒之後看見我就纏了上來。雄主是在哪裡買的寵物,我從沒見過這麼粘蟲的動物。」
休洛斯輕扯了一下章魚的觸手,觸手「啪」地又黏了回去,還發出「啾~~」的一聲。
白卻:「……」
精神體怎麼變成夾子音了,什麼鬼,他內心有這麼粘蟲嗎。
「雄主,你為什麼這種表情。」
「你看錯了。」白卻眨動眼睛,無辜地看著他:「仔細看我。什麼表情都沒有。」
這叫沒有表情嗎,這是在賣萌吧。休洛斯下意識移開目光,看見他桌上擺著的小金魚項鍊。
「那是什麼,似乎已經不能戴了。」
看上去很舊,不少地方都褪了色,且磨損嚴重。
白卻垂眸,「是我沒有保護好。」
休洛斯從來沒見過他露出這種表情,似乎有些傷感,但那情緒也是淡淡的。
「很珍貴嗎?」他問道。
「嗯。很珍貴。」白卻說,「是我很重要的……蟲留給我的遺物。」
聽上去確實很重要。
休洛斯:「為什麼不將它修好,看上去快散架了。」
白卻搖頭,「我不需要將它修好,它本來就是這樣。我不需要佩戴它,保存起來就好。」
收藏品嗎,這看上去如此廉價的材料竟然就能讓他得到滿足。
「……能讓我看看嗎?」
白卻頓了頓,將項鍊遞給他:「你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