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卻嗯了一聲,推開門,門外已經空無一蟲。
早已經受到巨大驚嚇的藍野鑽到角落不知道幹嘛去了。
白卻早已經知道是這樣,他拉走還在環視四周的休洛斯,「先進去。」
「……嗯。」
說是選侍宴,實際上和平常的名流晚宴也差不多。一進大廳,就有歌舞表演吸引蟲的視線。
白卻拉著休洛斯走到角落坐下,看到一個粉藍色的小蛋糕格外漂亮,盯著看了半天實在是沒忍住把它抓來吃了。
「我吃這麼多等會肚子撐了怎麼辦。」白卻吃完了看向休洛斯,眼睛水靈靈,「休洛斯你會嫌棄我嗎。」
「不會。」休洛斯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我肚子也大了。」
白卻看了看他,也摸了一下他的肚子,「你那又不一樣。」
要收回手的時候休洛斯捉住白卻的手摁在腹部,微微眯起眼,「雄主,多摸兩下,很舒服。」
「你是大狗狗嗎……」
白卻嘟噥兩句,咬著勺子,一手懶洋洋撐著臉另一手幫他輕輕揉著肚子。
休洛斯被摸得很愜意,半闔著眼睛,連瞳孔都微微渙散。
沒一會兒,他猛地睜開眼,冷厲的目光掃射向二樓。
一道灰色的身影一閃而過,消失不見。
「怎麼。」白卻也看向二樓,什麼都沒有發現。
休洛斯剛剛感受到了一道陰冷的目光,那視線如附骨之蛆,讓他厭惡之極。
「有蟲在看我。」休洛斯下意識抓緊白卻的手,過了一會兒,低聲道,「可能是之前認識的蟲,我想去見一面。」
「這樣啊……」
休洛斯原本的長相就很兇,白卻想了想,見他態度如常,剛好自己也有事要做,便道:「那你去吧。我在這兒待一會兒,再去找別的食物吃。」
橫豎加西亞還沒出現,他還能多吃點,等加西亞出現肯定是不會讓他和休洛斯安生了。
一隻章魚躲在白卻衣角下,鑽出幾條觸手趁著別蟲不注意,悄悄抓住他們盤子上的漂亮蛋糕,一口一個吞掉。
白卻看著休洛斯的身影消失在二樓,吃了兩個蛋糕才慢吞吞地往角落裡走。
走到一根柱子後,一隻手飛快地把他拉走。
還沒看清楚,白卻利落出手,被迅速彈中額頭的雌蟲發出一聲疼痛的叫聲:「啊!!」
聲音被掩蓋在歌舞和交談聲里。
「你謀害親哥啊!」藍野不停揉著紅了一片的額頭,「疼死我了,哎喲——為了一隻別家的雌蟲就這麼對我,把我關在外面就算了,現在還這麼暴力。你可是我們曾經的『帝國之花』啊!」
「你這麼喜歡這個名號,可以送給你。」白卻攤手,「不過要給錢。」
「得了吧,我又不是雄蟲。」藍野鄙夷地掃了他一眼,「還找我要錢,你自己沒錢嗎?」
白卻慢吞吞地啃著小蛋糕:「為了養老婆,窮了。」
「老婆是什麼鬼東西,你怎麼又蹦出這種奇怪的詞。」
藍野猛然反應過來,低聲道:「不會說的是你那個雌君吧?我剛剛看到你們在父嬰室,你們在裡面做什麼?」
「關你什麼事,單身蟲。」
藍野表情一僵,心裡隱隱確認了那個不妙的猜想:「……他是不是懷了你的崽?」
「是吧。」
「什麼叫是『吧』?」藍野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他,「你在不確定什麼,難道他肚子裡那不是你的崽?可他身上全是你的味道——」
「……」白卻再次彈了一下藍野的額頭,這次用的力氣更大,一字一頓道:「當然是我的。」
不管休洛斯之前有沒有和別的雄蟲發生過關係,這次如果真的懷孕,絕對就是他的崽沒錯。
藍野再次捂住額頭,一臉震驚加茫然:
「不是,你怎麼能這樣,擅自離家出走就算了,一聲不吭就結婚也勉強能理解——不行這個我也理解不了——現在居然還偷偷在外面生蟲崽,你不知道皇室每一隻蟲崽很珍貴的嗎?你怎麼敢讓他懷孕的啊!」
「我怎麼知道這麼容易。沒做措施就懷了啊。」白卻語氣平淡。
「……」藍野的墨鏡從高挺的鼻樑上掉了下來,他馬上推回去,恨鐵不成鋼道:
「你說的是蟲話嗎?結婚就算了,等你回去,把他轉為雌侍也是很容易的事情,但是蟲崽現在怎麼算?現在生蟲崽,蟲崽的前幾年都長在水蠍座,上不了帝都的戶口,只能上水蠍座的學,到時候長大如果融入不了帝都的圈子,還沒有帝都戶口,這輩子就廢了啊!這可是你的長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