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的條件並不衝突。」
休洛斯的紅瞳矇上一層明顯的笑意,在光下閃爍著。
「眼罩、……」他一連說了好幾個,「這就是我說過的雌蟲最喜歡的東西——哦, 準確來說, 是軍雌最喜歡的、能用在雄蟲身上的東西。」
其實準確來說, 這些東西在一段關係中更容易被用在雌蟲的身上。但休洛斯就是故意的。
他是好戰的暴力分子, 無時無刻不想要掌控感, 樂衷於挑戰一切規則秩序的制定者。他執著地擔當著叛逆者的角色,無論在哪兒、無論什麼時候都不會輕易放棄能夠反攻的機會。
他勾了勾唇:「能接受嗎,雄主?」
想反客為主的時候就叫雄主, 反而會讓蟲有種顛倒的羞恥錯位感。
不過顯然, 白卻並不是普通的蟲。面對小休洛斯撲面而來的挑釁,他的態度顯得就沒那麼有趣了。
「是嗎, 你喜歡這種。」白卻平淡地點點頭,「也是,我早就猜到了不是什麼好東西——不過你倒是讓我想到了一些新的方式啊。」
「什麼新方式?」休洛斯下意識蹙眉問出來。
白卻只是彎起眼睛笑了一下, 眉宇舒展,相當漂亮:「沒什麼。」
他說:「遵循你的意願, 雌君。我想星艦上應該會有賣的。不過在此之前,需要我幫你按摩一下肚子嗎?」
居然這麼簡單就答應了。休洛斯忽然有些不可思議。拋開雄蟲的自大高傲與尊嚴不提,這隻雄蟲又是哪裡來的異類和傻子,居然都不擔心自己會傷害他嗎?
「我自己……」休洛斯說出三個字, 但又很快甩開那些無謂的情緒,轉開一點臉,耳尖悄悄紅了一截。
「行。你來。」
他敞開胸懷容納自己的樣子也很有意思。白卻剛一湊近,就被休洛斯拽進懷裡,而後被他攏住,按著手腕往下輕輕一壓,語氣催促:
「快點。」
這是把我當作那些柔弱的雄蟲了嗎。白卻在他懷裡思考。
手指放在年輕的休洛斯微微隆起的腹部,白卻也不反抗,幫他按揉著穴位:「知道了。」
休洛斯把頭埋在他的肩窩裡,忍不住抱緊了雄蟲,享受著雄蟲修長寬厚的手掌輕輕按揉在腹部,帶來溫潤的暖意。
白卻一隻手幫休洛斯揉著肚子,另一隻手拍著他的後背,氛圍安安靜靜,窗外的暖陽正對著白卻灑了一縷進來,突然有道黑影從窗外一閃而過。
白卻眯起眼睛,在休洛斯視角盲區的那隻手迅速抬起,朝窗外彈射了一枚細如髮絲的銀針。
銀針倏然飛出,扎在不遠處的圍欄上,尾端微微震動,頂端割下了一小截黑色的衣角。
……躲得很快。
這樣的速度,不可能是普通蟲族。
白卻派出精神絲線跟蹤過去,但雌蟲的蹤跡卻很快消失,反偵察意識也相當到位。
不知道有沒有惡意,就算有惡意,也不知道是衝著他和休洛斯其中的誰來。
……看來這次飛船之旅,也不會太平到哪裡去。
休洛斯抱著白卻,突然在空中察覺到了一絲極其輕微的精神波動,他警惕地抬起頭:「你有沒有發現什麼動靜?」
「什麼?」白卻疑惑地停了下來,「沒有啊。」
「……哦。」休洛斯低下頭再次埋進白卻肩窩。無所謂,反正以他的實力,沒什麼蟲敢惹他。這些天,除了鏡原那個糟心的下屬,其他的線上工作他接手得也還算順利,想必不用多久,就能以元帥的身份再次回歸。
*
「哈、啾!」
鏡原本來正打開光腦碼字,突然打了個大大的噴嚏。
誰在罵我?
他一隻手啪啪啪敲擊著懸浮鍵盤,另一隻手抽出紙巾擤了擤鼻子。表情看上去有幾分萎靡,手速卻仍然飛快,一個小時能寫八千多個字。
他早上八點就起來開始寫,到現在已經寫了一萬多個字。再寫一會兒今天日的份額就完成,他又能夠去建設雙邪的同蟲文,時間充足還能再接一單殺蟲的活兒。
現在《絕愛:暴寵我的雌奴雌君》的戀綜地圖已經進展到熱帶海島,主角和雌君正手牽手在海邊親吻,順便再來一段驚天地泣鬼神的浪漫野戰,恰好這時攝像頭飛了過來……
寫到這裡,他背後暗藍色的蟲紋突然隱隱發熱,鏡原皺起眉。
……糟糕。精神紊亂,又復發了。
又該找,雄蟲了……
可是自從上次被卡門梳理過一次,鏡原就有點雛鳥情節,不想去找別的雄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