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海灘,卡門在宣布規則。
「以這片海灘線為起點,前面標了彩旗的位置是終點。到達的標誌是取下彩旗,交給裁判。」
白卻抱著胸站在海邊,海風吹起他銀色的長發,落在休洛斯胸膛上,帶起一陣細微曖昧的癢意。
休洛斯盯了白卻一會兒,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一根發繩。
白卻的長發被他一點點編起來,緊密的魚骨辮在他手裡傾瀉而出。白卻偏過頭,看見一張專注的臉,深邃的眉宇被黃昏的光線柔和。
「……」
有一瞬間,白卻忘記了這裡是哪裡,也忘記了自己來此的目的,似乎只是單純地和雌君來這裡度假。
導演吆喝比賽的聲音很快打斷他的想法。
「準備好了沒有!要開始了!」
休洛斯彎下腰把白卻一把抱了起來。
白卻單手攬著他的脖子,比起其他雄蟲幾乎要縮在雌蟲懷裡的模樣,他顯得格外高挑大隻,但休洛斯依然抱得很穩。
他們旁邊站著的正是賀秋和諾維奇。
賀秋在諾維奇懷裡一臉視死如歸,手臂僵直地扯著對方的脖子,諾維奇沒有看他,望著遠處的終點,表情勢在必得。
「嗶——」
比賽開始。
白卻打了個哈欠。
比賽這種東西,好麻煩啊……
休洛斯猶如一條飛魚鑽進了海里,他單手抱著白卻,仍然游得遊刃有餘,落後半步的地方跟著諾維奇,白卻突然抱緊他的脖子,耳朵湊過來。
「把第一讓給諾維奇。」
休洛斯:「為什麼?」
白卻盯著他的眼睛,手慢吞吞地把休洛斯腮邊的髮絲別到後邊去:「作為一隻低等級的雌蟲,你怎麼能游得比上將還快呢?嗯?」
休洛斯面色不變地看著他:「天賦異稟不可以嗎?」
「不可以哦。」白卻在看不見的角落又捏了一下他的後脖頸。
「……」休洛斯的動作慢了下來。
白卻沾上水珠的臉更加清透乾淨,像是一朵出水的芙蓉。這朵純潔的芙蓉花盯了自家的雌君一會兒,忽然伸出手從下抱住了休洛斯的肩膀,腳踩在對方的腿.間。
休洛斯的動作停頓了一瞬間,白卻似有若無地笑了一下,一手攬著休洛斯的腰,長腿借力一蹬,在水中帶動休洛斯仰游起來。
「?」
觀察著戰況的導演組都愣住了。
只見原本領先的休洛斯一組不知道出現了什麼變故,在即將拿到旗子之前,休洛斯的動作停滯住,而後他懷裡的雄蟲突然抱住雌蟲的腰,兩者的姿勢也隨之變換,變成雄蟲仰游帶動雌蟲往前遊動。
白卻的手往後一撈,直接撈到了旗子,旁邊的諾維奇更快一步,挑釁地看了他們一眼先行遊了回去。
白卻翻過身,浮在水面上,一手拿著旗子,一手攬著休洛斯,休洛斯的心臟還在亂跳,剛剛被白卻激出來的反應在水中緩緩落下去。
他們就這樣慢悠悠地游回了沙灘邊。
諾維奇和賀秋不出所料得了第一名。
諾維奇的嘴角高揚,在獲得三日獨臥居住權的時候,他清了清嗓子,賀秋突然說:「我讓給白卻。」
「……?」諾維奇轉身看向他,意思是讓他給個解釋。
賀秋盯著諾維奇的眼睛,挑起眉,「我不讓給白卻,難道和你一起睡?我的未婚夫還在這兒。」
水木遼看看諾維奇,又看了看賀秋,沒應聲。他和賀秋本來就是聯姻,既然賀秋不喜歡他,他也沒必要繼續和賀秋相處下去。
畢竟對方只是一隻D級的雄蟲而已,大概率連高等雌蟲的生.殖腔都打不開,更何況精神圖景。水木遼雖然只是A級,但也不是很想去賭那一點概率。
「誒——我也不要和諾維奇睡。」白卻揮了揮手裡的小旗子,拖長音調。
「……」諾維奇黑著臉看了眼白卻,不過他也清楚,以賀秋的性格,進展不可能有這麼快。
「嬌氣的雄蟲。」諾維奇罵了一句,轉向休洛斯,指了指,「那我讓給他。」
就這樣,第一名的使用權還是落在了白卻和休洛斯的頭上。
賀秋沉默著坐回原先位置上,低頭看了眼自己的手掌。
剛剛在比賽的時候,諾維奇游得太快,他不小心碰到了對方後頸的腺體。
那一瞬間雌蟲皮膚上蔓延的黑色蟲紋讓他想起了一些早該被遺忘的記憶。
賀秋收回目光,握緊手心。
……不,他應該往前看。他沒有資格為了一己私慾,放棄這次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