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卻突然笑了一下:「這不是挺好吃的嗎。吃啊。」
最後一句,他施加了針對雌君的精神力威壓。
休洛斯突然感覺身體不受控制地動了起來,等他反應過來時,自己已經將剩下的魚吃了大半。
「……」見休洛斯的臉肉眼可見又紅了起來,白卻的心情好了些許。
休洛斯只是呼吸屏住一瞬,低頭繼續悠然地吃著自己的飯菜。周圍的蟲都在忙著自己的事。白卻輕輕湊近,精神絲線探出,對休洛斯說:「你剛剛臉好紅,現在沒事了吧?」
休洛斯的手肘突然放在了餐桌上,底下原本鬆散打開的長腿悄無聲息並在一起。
他盯著白卻,沒怎麼表情卻給蟲以危險的直覺,白卻並不害怕他。直到休洛斯似笑非笑道:「當然沒事,有雄主在,我怎麼會有事呢。」
休洛斯手臂肌肉陡然鼓起,他抓住了白卻的大腿。並沒有用力,骨節隱忍地繃起,手背上青筋綻開。白卻的呼吸頻率變化了一瞬間,但表面上並沒有任何變化,只是點了點頭:「是嗎,那我就放心了。」
他低下頭繼續用餐,仿佛真的不在意。
如果說休洛斯剛剛的臉色是危險,現在就是黑了。
白卻舔了舔唇,眼尾斜掃他一眼,只是一眼,便讓休洛斯嗅到了濃濃的挑釁意味。
……呵。
在眾蟲包圍中,白卻一邊低頭用著食物,一邊若有似無地用精神絲線碰觸著休洛斯的腺體,感受著雌君的忍耐與輕顫。
這讓他方才產生的不滿與怨念稍微好了些。
不過他的目的不止於此。
白卻愉悅地吃著食物,突然察覺到一道視線。
望過去時,剛好看見略有些匆忙收回目光的辛拉。
……那隻教廷的聖子雄蟲。叫什麼來著,辛拉?
白卻眯了眯眼。
一隻章魚突然出現在桌子下面,伸出它長長的觸手,勾住了休洛斯的小腿。
它仍然是那副可愛的模樣。像是在討要它的吃食,啾啾地攀爬到休洛斯身上。
休洛斯驀地捂住自己的額頭。
白卻慢吞吞地又吃了兩口,轉頭像是才發現休洛斯停止了進食似的,撥開他微濕的黑髮,別到耳後去,湊到旁邊無辜又低聲問:
「雌君,你怎麼了?」
「……帶我走。」休洛斯表情隱忍,輕聲道,「烏拉餓了。」
白卻的目光定在他的側臉上。
他服軟了。
休洛斯在他面前,向來都無法拒絕他。
白卻直起腰,對其他蟲說:「我雌君有點不舒服,我先帶他回去休息。」
說完,他扶起休洛斯,施施然地離場。
朗曼抬起眼帘看著他們的背影,這才有機會嘖嘖了兩聲。
其他蟲看不出來,一直盯著他們動靜的朗曼卻能察覺,元帥和他的雄主剛剛一定做了什麼骯髒的交易。
朗曼想起最後離場時,元帥雄主看元帥的那個眼神,默默叉了一塊水果吃下。
……祝元帥好運吧。
*
休洛斯回到房裡,終於咬牙切齒:「把你的章魚弄出來!」
飢餓的小烏拉被白卻從休洛斯身上扯了下來,笑著拍了拍它的小腦袋:「乖,自己去玩。」
烏拉疑惑地歪頭:「啾~?」為什麼不讓它繼續鑽了?
休洛斯不善地瞪了它一眼,烏拉才蜷縮起觸手,在白卻的吩咐下跑到另一邊去了。
休洛斯把自己鎖進浴室:「我去洗個澡。」
白卻站在門外,看向磨砂玻璃里雌君若隱若現的身形,笑了笑:「洗洗吧。」
反正也不差這麼一會兒。
趁此機會,白卻坐在椅子上,臉上的表情淡去,回憶起休洛斯身上可疑的一切,思索著他們下一步的目標和打算,腦海里浮現出一個可能性不小的猜想。他打開了終端。
……
藍野戴著頂漆黑的鴨舌帽,遮蓋住過分明顯的發色。他坐在昏暗的吧檯邊,長腿交疊,大咧咧翹著二郎腿。刺激火辣的烈酒順著喉管滑下,熏得大腦多了分快樂迷戀的醉意。
不遠處的立體全息投影中,外表美麗的雌蟲和雄蟲正在投影出的海洋邊穿著泳衣熱舞,藍野有一搭沒一搭地看過去。
終端突然亮了起來。藍野低頭一看,原本懶倦的神色一變,不敢置信地看著聯繫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