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拉慢慢地安靜下來,白卻無奈地嘆了口氣。休洛斯伸出手,放在白卻的太陽穴上。雌蟲的信息素反向透過皮膚浸入精神意識,讓雄蟲的大腦也變得舒適起來。
新一輪麻煩的精神安撫開始了。
休洛斯騙了白卻,距離拍攝開始其實還有一個星時。白卻倒了杯水,有些粗暴地餵躺在床上的休洛斯喝下。
「都是你自找的。」白卻沒好氣地皺起眉。
休洛斯很快起身,端過白卻親手為他倒來的水,挑了挑眉不置可否,仰頭喝下,順手摸了摸自己的腹部。
肚子並沒有任何形狀,十分平坦。休洛斯腦中浮現出白卻剛剛的模樣,數根觸手在空中飛舞,寶石大小的卵被通過特殊觸手依次排了進去。
所謂的卵,只是空心的精神力侵入他的大腦後,隨即流入腹部築成的而已。
白卻摸了摸休洛斯的肚子,確定沒有什麼異常便放下手。剛才他並沒有將精神力全部放進去。因為太多,休洛斯目前類人的身體承受不了,除非蟲化。
……等一下,難道蟲化就可以了嗎。白卻的腦海里閃過多寧給自己分享的經驗,他搖搖頭,決定把那些念頭先晃走。
……
一輪互相的精神安撫下來,休洛斯信息素告罄,而白卻肚子餓得咕咕叫,嘟嘟囔囔地說要吃巧克力蛋糕。
唯一的好處可能就是烏拉不再亂叫了。
休洛斯拆了個隨身攜帶的蛋糕塞給白卻,又問:「這個東西和之前的蛹繭一樣嗎?」
「不一樣,它不需要生出來,像營養一樣會被消化。」白卻啃著蛋糕,語氣懶散地說,「但它們會孵化成手指大小的小章魚,直到被身體消化吸收。」但也可以選擇「生」下來,這話白卻並沒有和休洛斯說。
休洛斯摸著肚子,那樣子看上去有幾分慵懶,倒真顯出幾分孕味:「你這個種族還挺奇特。」
白卻不置可否。
苦都是休洛斯自己找的,他已經勸過了,但這個傢伙似乎就是喜歡自己隱忍克制的樣子,惡趣味。
既然如此,白卻也不想再忍,橫豎換來的是休洛斯的得寸進尺又一尺。
反正休洛斯好像也很喜歡。自己對他做什麼都沒關係,他也會一直喜歡的。
午休完畢,白卻和休洛斯接到通知,前往下午的活動場地。
這一次出場的評議員是雪萊,他如往常一樣,一張格外冷肅的臉上沒什麼表情,語氣平直地宣讀著規則。
遊戲任務是類似於人類世界密室大逃脫的形式,不過解鎖的題目和關卡並沒有那麼燒腦,更多充斥著蟲族世界的特色。
每隻蟲在裡面都有一張角色扮演卡,全程需要扮演自己的角色,否則會遭受超難喝的苦苦樹汁液的懲罰。
這一次是生活劇情類的副本,地點發生在醫院。
白卻和休洛斯來得晚,主要角色已經被抽取完畢,休洛斯抽到了「不定時發狂的精神病蟲」,白卻則是「在他發狂時來一針的雄蟲護士」。
兩個都是很邊緣的角色,白卻拿著針筒細細查看,轉頭對休洛斯說:「太細了,我感覺它會斷在你的血管里。」
休洛斯:「沒關係,我會裝暈。」
正宣布規則的導演連忙擦著汗:「不要真的使用道具啊!!」
這裡沒蟲聽他的,在場的蟲要麼就是聊得興致勃勃,要麼就是一臉深沉,要麼就是淡泊在事情之外,好像和他們毫無關係。
導演瘋狂擦汗,心想編導到底怎麼請了這麼一群祖宗啊,這下可好,打也打不得,教也教不得,幹什麼都得憑他們的心意,這導演可太難做了,他要辭職!
白卻站在原地,正拎起手上的護士裝查看,身後突然竄上來一隻手,「白卻。」
白卻一聽,頓時有些無奈。
他轉過身,看向來者,一頭銀髮中夾雜著一縷黑髮,活像只漂亮的奶牛貓。
「六皇子殿下,你怎麼來了。」
「我來玩遊戲啊。」珀金湊到白卻面前,十分神氣的樣子,並沒有察覺到身後奇怪的視線,「怎麼,不歡迎我?」
「沒有。」
「那你怎麼不問我我是什麼身份?」珀金拽著白卻的袖子輕輕扯了扯。
白卻反客為主:「那你怎麼不問我?」
「我當然知道,你肯定是護士。」珀金指著他手裡的護士裝,「我是你的病蟲之一。放心,我肯定會保護你的,護士哥哥。」
這倆說悄悄話的氛圍有點奇怪,引來周圍一眾蟲側目。休洛斯蹙眉,收回了目光,手指悄然攥緊,他覺得六皇子對白卻的態度隱隱有些不同,但白卻受蟲歡迎在休洛斯看來是很正常的事情,哪怕對方是皇子。
白卻和珀金交流兩句,主動拉開距離,對休洛斯說:「先進去換衣服吧。」
雄蟲和雌蟲的換衣間是分開的。白卻進去的時候,正好遇到賀秋在拉背後的拉鏈,拉鏈位置太低,他有點找不到,看到白卻便說:「小白,幫我拉一下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