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卻等了一會兒,抬起頭,挑眉:「你不誇誇我嗎。我的主意不好?」
休洛斯意味深長與他對視。
白卻覺得他怪怪的,酒氣上頭,將臉湊過去,眯起眼睛看著他:
「你這是什麼表情,你是不是不喜歡我了?」
休洛斯:「……沒有。」
「我真是,特別喜歡你呢。」
喜歡你不僅會各種挖洞藏匿撒謊做壞事,精通暗殺逃亡砍手臂,還喜歡你曾經讓軍情六部承擔上百億的損失,留下假線索把一群軍雌逗得團團轉,把中將少將摁在地上摩擦,更喜歡你單兵作戰炸了一整顆資源星球,讓大領主死無全屍的樣子。
休洛斯單知道白卻好吃懶做,仗著美貌作威作福,卻不知道他平常在外行為作風如此奔放。
如此看來,他們一個狂放不羈,不愛約束,一個肆意妄為,熱愛自由,果然天生一對。
白卻不知道休洛斯在想什麼,只看見雌君冰涼的豎瞳定在自己身上,隨後浮起些笑意,便當他說的是真的,磨磨蹭蹭地湊過去,長髮帶來淺淡浮動的花香。
「嗯……這才差不多。」
……
這樣差不多算是和好了吧。
白卻跟著休洛斯回到酒店的時候心想。
既然珀金沒有什麼大事,休洛斯也還是這麼喜歡自己,那應該就不會出什麼問題了吧。
白卻的能量損耗太多,一上車就昏迷在休洛斯懷裡,恍惚中被抱到了酒店。
休洛斯聽見他低低的嗓音:「晚上,不准偷吃……」
「好累……按.摩棒不幹了……」
休洛斯:「……」
把他放到床上,捂住他的眼睛:「知道了,不偷吃。睡吧。」
白卻這才心滿意足地睡了過去。
休洛斯為他簡單擦洗了一下,又洗完澡回到床上,居高臨下盯著白卻看了一會兒,肚子裡的小章魚翻滾著,卡在他的囊口,卻還下不來,只時不時地揮動觸手,讓他有些飽脹的怪異感。
「小混蛋。」休洛斯完全不管這是自己要來的小章魚。
他打開終端,和下屬交代著從軍情六部的情報網上把「蠍尾」的上億懸賞單撤下。
他站在白卻跟前,身上細微的水珠往白卻身上滾去,有幾顆砸在了白卻的臉上。
白卻迷迷糊糊地翻開眼皮,只見一個熟悉的模糊的影子站在面前,下意識地朝他伸出雙手。
休洛斯以為他要做什麼,單膝跪在床上俯身,白卻卻抱住他的肩膀,把他往懷裡摁去。
休洛斯雙臂撐在床上,白卻便翻了個身,把他壓在身下,長腿一伸,橫在休洛斯腿上,哼哼唧唧地把他抱在懷裡當個抱枕摟著了。
休洛斯:「……」
他盯著白卻看了一會兒,只覺得自己把這小崽子慣得無法無天了。
就著這個姿勢打開終端,朗曼問他為什麼要撤下懸賞單。
朗曼:【好不容易發現蠍尾的行蹤,這個時候難道不應該一網打盡嗎?】
休洛斯不準備和他多解釋,白卻的危險性越少蟲知道越好:【我自有打算。】
朗曼突然恍然大悟。
他知道了,肯定是元帥要親自追殺蠍尾!
【明白。】
*
白卻被烏拉的觸手悶醒時,休洛斯還在睡覺。
他揉著眼皮一臉厭世地坐起來,烏拉的兩隻觸手忙碌地為他穿上外套,一隻觸手伸到衛生間接好水將牙刷遞到他嘴裡洗漱,白卻清潔完將漱口水吐在盆里,接過觸手遞來的毛巾擦了擦臉,又塞還給烏拉,這個時候才勉強醒了醒神。
眯起眼睛瞥了眼終端時間,才六點鐘。
……好糟糕的時間,好糟糕的早晨。
他的一天都會被早起毀了。
白卻套上褲子,離開前休洛斯還沒醒,白卻看著他熟睡的臉,休洛斯睡著時那張臉也不太好接近。
「睡這麼死是會被殺掉的。」白卻說。
順手在他的耳朵上輕輕捏了一下。
經過桌邊,正準備打開門,白卻的餘光里出現了一瓶香芋牛奶。
動作頓了頓,他回身,將不知什麼時候出現的香芋牛奶拿起來,輕手輕腳塞進懷裡。
牛奶還是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