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怎麼這樣。」
白卻拖長音調抱怨,手指去捉他的臉,扭過來,很認真地說:
「我要咬死你……」
…
休洛斯真是個討厭的蟲。
害得他不再那樣理智了。
理智可是個好東西啊。白卻滿足完雌君的時候心想。
……可是休洛斯身上好香,還有著我喜歡的奶香的甜味。無論是哪裡的身體都可以陷進去,渾身飽滿又緊實,一靠上去就軟綿綿的,像實現了童年時期看到動畫片裡麵包般的軟雲無端產生的觸覺聯想,也像母親的懷抱,像是末世里難得的柔軟的床墊……
很喜歡,也是好東西。
和理智一比,略勝一籌吧。
把雌君抱回床上,一滴水珠從從髮絲間掉落,白卻把頭埋在休洛斯頸窩亂蹭,腦子迷迷糊糊地想。
咦……好像忘記了什麼。忘記了什麼呢。
……啊。尼古拉斯。
一隻溫暖的大手揉了揉他的頭髮,然後抱著他,不讓他離開,還親了親他的臉,低著嗓子說他是這個世界上最棒的好孩子。
白卻便越來越困了。他一股腦把那個一直說話的屬於自己的東西撈進懷裡,拿腿夾住不讓跑。
……尼古拉斯那麼聰明,自己肯定會想到辦法給自己療傷的吧。
死不了。
……嗯。睡了。
*
戀綜放假的第二天。
白卻醒來時,旁邊的被子已經涼了,舌尖抵了抵上顎,似乎還能回味到那股香甜可口的味道。
奇怪。是假孕的後遺症還是他的錯覺。總感覺休洛斯身上又有一股香香的奶味,怪好聞的。
他翻了個身,懷裡空蕩蕩的,有些不習慣。意識慢慢地回歸,又依賴著被子的柔軟,遲遲閉著眼睛不願意起床。
「起床了。」不遠處有道聲音喚他。
「不起。」白卻閉著眼睛。
除非休洛斯過來抱他哄他。
「好吧。」休洛斯沉著的聲音響起,「那我先出門了,今天還有事。記得自己熱飯。」
白卻睜開眼睛從床上爬了起來,看著半倚在桌邊的休洛斯:「出門?」
不是他故意要不高興。
經過一晚上的精神疏導,休洛斯身上都是一副雌蟲饜足的味道還沒有消散,這樣走出去難道要讓所有蟲都聞見他身上的味道嗎?
「我會噴阻隔劑。」休洛斯道,「不用在意。」
休洛斯站著一動不動,只看著白卻。
他總是這樣。想做什麼便去做了,有時候明明是先斬後奏的事,非要徵求白卻的意見。白卻有時候真想當個惡蟲,欺雌霸君,好讓休洛斯知道他不是那麼好招惹的。
「哦。」白卻慢吞吞地掀開被子,「那你去吧,早點回來。」
休洛斯定定看了他一會兒,突然從口袋裡掏出一個盒子遞給他。
白卻打著哈欠走過去,低頭把盒子先拿在手中轉著把玩了一圈,才問:「這是什麼?」
「早上做好的小玩意兒。」休洛斯雙手插兜示意他打開,「看看喜不喜歡。」
「親手做的嗎。」白卻的語氣輕鬆了些許。
他打開盒子,裡面是一條銀鏈,中間串了些木珠子,最中央是一條手雕手繪的小金魚,格外圓潤可愛,和父親送的小金魚一模一樣。
白卻心念一動,翻到尾部,上面刻著的不是俄文,而是一串自己和休洛斯的蟲族首字母縮寫。
休洛斯垂目看著白卻的反應。這種小禮物背後的小心思很容易被看出來,但他就是想這麼做。
之前的經歷對白卻很重要,所以他才如此寶貝那條項鍊。但不能被忘記並不代表著不可被取代。休洛斯並不希望白卻看見金魚時想到的都是夢境中那些壓抑的記憶。他想要白卻高興,那種憂傷的神色,他從夢境裡看見一次就夠了。
不會有下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