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尼·愛德華議員。」
白卻聽這名字有點耳熟,他抬起頭,看向站在蟲後身旁有些茫然的雌蟲,他指了指自己,仿佛在說:「我嗎?」
等會。這隻雌蟲怎麼長得也有點眼熟。白卻眯起眼睛。
「洛尼·愛德華議員,」蟲後念道,「以高出水木遼一票的微弱優勢勝出——恭喜了。」
他將議長的紫蠍戒指交給洛尼·愛德華,拍了拍他的肩膀:「以後要好好為帝國做出貢獻。」
「是!」愛德華下意識挺直腰杆。
過了好幾秒,議會廳里才陸陸續續傳來鼓掌聲。
白卻跟著鼓掌,在這時終於想起他是誰,這不就是那天被轟炸機無差別傷害,然後在醫院被各科拒收,最後還是被自己救下的、那位窮到連演練場都租不起的議員嗎。
「你們和他熟悉嗎?」白卻冷不丁地詢問旁邊的議員。
旁邊的議員一個激靈,差點沒聽清大美雄嘴裡咕嘟的些什麼,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一臉見鬼的表情:「不熟悉,我之前甚至不認識他!」
說著,他仿佛為了證明自己,戳了戳旁邊的另一位:「你認識嗎?」
那位議員也一臉邪門地搖了搖頭:「不認識,他一點存在感都沒有!我以為他選不上才投的他。」
「我也是,我既不想投給水木遼,也不想投給安若,最後投給了他……」
「……」
問了一圈,白卻明白了。
這一次參選的有四隻蟲,水木遼代表了皇室絕對的利益,並且他的政見偏保守,和現在的流行思想不太相符,某些政策觸及了權貴的利益。
而安若失去了羅森的保障,資金不足,以至於原本想投他的蟲搖擺不定,更不想投水木遼,索性投給了所有參選者中最沒有存在感的洛尼·愛德華。
至於剩下的那位,由於政見偏左,也被一部分議員排斥。
最後,最沒有家底、最沒有存在感的愛德華,因為過於沒有存在感無法得罪其他蟲而當選議長。
「好精彩啊。」白卻感嘆。這大選比電視劇好玩點,早知道他看完再睡了。
他伸了個懶腰,準備跟隨卸任的蟲後離開。蟲後在卸任後一樣繁忙,照常管理部分家族軍隊,同時他也準備接管自己原先家族的家族企業——索斯頓世家延續了大幾千年,積累了數不清的財富和領土,原先是交給雌弟代為管理,索斯頓在政界卸任後,便又要去商界打理生意。
就在他經過那位新上任的議長愛德華時,愛德華突然追上來行禮道:「五皇子殿下,午安。」
白卻和蟲後都停了下來,蟲後神色不明,白卻道:「免禮了,午安。有什麼事嗎?」
「那個……」愛德華欲言又止,想抬起頭看白卻,但又不是很敢,卻還是忍不住說道:「您和我見到過的一隻醫雄很像。他也和您一樣,有著銀色的長髮,和紫色的眼睛,五官和您也十分相似。請問您認識他嗎?他叫白卻·愛因斯坦。」
「認識不認識,和你有什麼關系呢。」白卻道。
愛德華立馬解釋:「是這樣的,當時我被暗殺命懸一線,所有蟲都嫌棄我窮,想放棄我,只有他,力排眾議親手救了我的性命,所以我一直很想當面感謝他。但是後來,我有機會去醫院尋找他時,發現他暫時離職,又派了蟲去尋找,卻無法查到他的信息。」
「今日見到您,看你們如此相似,再結合他被刻意隱藏的信息,我便猜測,您和他,是不是什麼親緣關系。請問您,可以讓我當面向他道謝嗎?」
白卻並沒有否認:「他現在暫時不在這兒,等他回來再說吧。我會通知他的。」
愛德華面上露出喜色,連忙點頭,笑道:「多謝銀淞殿下。」
白卻和蟲後坐上車時,憋了一路的蟲後問道:「你之前無意間救過愛德華?」
「嗯。」白卻應了聲。
蟲後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神色也滿意了些許,「看來這是蟲神的天意。」
作為前議長,他知道,愛德華白手起家,出身平民。從事的是律師行業。但和許多侃侃而談的律師不一樣,他喜歡用巧勁來擊破對手,光芒不露於表面。
但這樣的蟲,進入議會後,在一群要麼貴族世家,要麼豪門巨富,或者侃侃而談的個蟲精英中,屬實是太沒有存在感了。
就連他參選這件事,蟲後都沒有想到。
不過現在,他當選了議長,還和自己的蟲崽交情不錯,蟲後對於水木遼沒有當選的遺憾淡去,又忍不住揉了揉白卻的頭髮:
「你啊,真是經常讓誰都想不到會做些什麼,嘴上不說,心裡又特別有主意。」
白卻任由蟲後摸他頭,小時候索斯頓就喜歡這樣。現在也還是這樣,他懶得反抗了。
蟲後越說越笑,寵溺道:「不愧是我的蟲崽,就連救的蟲都如此與眾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