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克謝抬起手捏著白卻的衣袖,緩緩坐回了主座。
他已經來不及顧及那群八卦的下屬,瞳孔里倒映出一個白卻,雄蟲俯身將手掌撫在他腹部,一股溫和的暖流輸入進腹部,蘊養著空曠的器官。
軍雌們站在原地看著眼前這超乎現實的魔幻一幕,恨不得當場被絞死。
雌父啊,蟲神啊,他們發誓,這輩子從來沒見過這麼恐怖的畫面。
元帥剛剛是在幹嘛?朝著那隻雄蟲……撒、撒嬌?
他們的眼睛還沒被挖,就已經瞎了!
塔特爾轉動著僵硬的眼珠看向朗曼,眼神示意:你看到了嗎?
朗曼面色如灰對視過去:看到了。
塔特爾:咱們不會被滅口吧?
朗曼:……難說。
所有軍雌里,只有同樣裹著黑斗篷的鏡原眼底閃過光芒,照常面癱著臉,蹲在一旁啃起了蘋果。
一邊被輸入精神力,阿爾克謝捉著白卻的袖子,眼眶的緋紅還沒褪去,面無表情抬起頭掃視了一圈,近乎石化的軍雌下屬們連忙紛紛轉過臉去,個個結結巴巴道:
「我們什麼也沒有看到!」
「對對,其實我們已經瞎了!啊,這個房間好黑啊!他雌的誰把燈關了!」
「啊呀,我剛剛睡著了,發生了什麼?」
「我記得我要做任務來著?」
「我也記得我還要出門買菜呢!」
「走走走吧,哎呀你看這事兒鬧的……咱們來這兒幹嘛呢,真是……」
軍雌們個個推推搡搡忙不迭地走了,生怕走晚就被元帥挖了眼睛。
蹲在地上還在啃蘋果的鏡原邊啃邊被同事拽著兜帽拖走了。
轉眼,偌大的會議室只剩下休洛斯和白卻。
白卻蹲下身,幫休洛斯揉著肚子,抬頭,掀開睫毛,露出一雙清澈的紫眸:「還疼嗎?」
休洛斯本來就是為留下白卻裝出來的,聽白卻這麼說,又抓緊他的袖子,低眸,紅色眼瞳緊緊定在白卻身上,道:「還有些不舒服,但好多了。」
白卻也沒戳穿他,這幾天沒怎麼聯繫,發去消息也要過幾個星時才得到回覆,他知道休洛斯在忙些什麼,也並沒有想過要打擾對方。
但蟲蛋還需要營養。
「先回去吧。」白卻起身說,目光沉靜,似乎並沒有什麼情緒波動,甚至還友好地笑了一下,看上去很柔和,「還有,之前那隻雌蟲為了報信,把自己手臂炸了。」
「好。」休洛斯起身,「會有蟲給他做修復手術,不用擔心。」
白卻隨意點了一下頭,他關心的也不是這個,出門時旁邊停著一架殲滅機,白卻認出就是那天在小樹林降落的殲滅機,沒有做偽裝,完完全全地露出原樣,從外形上便格外兇悍尖銳,外置的金屬刺密密麻麻分布在外殼上,就像它的主蟲一樣。
白卻的飛行器還能用,但他並不想進去,便道:「我坐你的。」
休洛斯說行,於是他坐上了副駕駛,殲滅機開起來時,白卻摸了摸透明的舷窗,有點好笑地彎了彎眼睛。
這看上去像是他反水投靠了阿爾克謝,準備合謀去炸哪兒似的,不知道的看到了還以為是共犯呢。
阿爾克謝的共犯,聽上去真是不錯的名頭。
腦海里知道這一切的015無語地用噴射器的音效朝白卻噴了兩口氣。
「南溪呢?」白卻突然問道,「之前有一夥蟲拐走了南溪和珀金,現在珀金找到了,南溪去哪兒了?」
休洛斯開啟自動駕駛模式,從後視鏡望著白卻,從表面上看他已經恢復了平常的冷靜,只是從剛剛開始就始終縮成針縫大小的瞳孔彰顯著真實情況並非如此:「我讓下屬去查。」
「有下屬可真好用。」白卻歪了歪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