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白卻抬起頭看向休洛斯的背影。休洛斯的身影很高大,肩膀很寬,足夠把視線一下填滿,目光就再也移不開。此時手心與白卻緊握,溫暖的溫度仿佛能沁染他終年的溫涼。
白卻緩慢地收緊了手心,直至與休洛斯五指相扣。
他喜歡休洛斯維護他,在一些細節上又如此地照顧他。哪怕白卻再遲鈍,也能明晰地感受到休洛斯對他的在意,那從來不是模糊的,也不需要去主動確認。
他其實並不在乎太陽石對他的意義,也許從前有那麼一瞬間,對其產生過歸屬感或者其他的感情,但白卻卻並不覺得那是重要的。或者說,他心裡有一桿天平,無論是什麼物品和存在,放在休洛斯的對面時,總是會變得輕盈。
雖然並不需要休洛斯在這方面照顧他,但白卻還是閉上了嘴。等他從自己的思緒中回過神時,休洛斯一隻手牽著他躲避,持槍的手已和一隻雌蟲過起招,槍槍精準地射向雌蟲的骨翼和致命的腦部,很快便殺死了好幾隻。
輪到塞西爾時,休洛斯也沒有放開手,拉著白卻將骨翼張開,反手一甩,白卻順著休洛斯的力道迴旋踢一腳踹在塞西爾的脖頸處。
這一腳力道極大,塞西爾及時蟲化才沒脖頸斷裂,他吃痛朝著休洛斯骨翼射了一槍,還沒碰到翼面時子彈便被白卻暫停,他仍然沒有鬆開和休洛斯牽連的手,另一隻手化為拳頭狠狠地砸向塞西爾的鼻樑。
「呃!!!」
塞西爾在空中連飛數十米,怒然看向白卻,白卻甩了甩拳尖上的血漬,回身把手給休洛斯看:「他弄髒了我的手。」
休洛斯:「你別打他,讓我來。」
「他剛剛都快摸到你了。」
「下次不會了,你也不要再暫停時間,會很累。」
「休洛斯讓我多吃兩口就恢復了。」
「回去再給你吃。」
塞西爾和其他雌蟲咬牙切齒地看著這兩隻蟲旁若無蟲地秀恩愛,銀牙都快咬碎了,塞西爾捂著斷裂的鼻子怒喝一聲:「你倆有病嗎!?能不能認真打架!?」
「很快就解決了。」休洛斯展開骨翼,朝著這群雌蟲再次伸出一隻空著的手,嘴角勾起略帶諷刺的笑容,「來吧。」
說罷,他放開白卻,兩片骨翼在肩背後收攏減少阻力,以極快的速度沖向塞西爾。
一道赤色的光閃過,在塞西爾急忙格擋時,休洛斯蟲化後的利爪在下一秒就撕裂了他整顆頭顱!
瓢潑的鮮血從半空中灑下,其他雌蟲急忙飛離,那道赤色的光卻並沒有停下,而是呈現直線連點的狀態飛速穿過他們的身體。
霎那間,空中出現數十個飛速下降的血點。
白卻坐在一邊的樹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休洛斯在幾分鐘內飛速收割了雌蟲們的生命,直到休洛斯渾身是血地飛到他面前,只剩一隻手乾乾淨淨,一點血珠都沒有濺到,朝他伸了過來:「走吧。」
第二道關隘也打開了。
白卻討厭血,但看到這個休洛斯反而倒不覺得討厭了,他面色如常地把手放在休洛斯掌心,隨後用自己乾淨的手帕替休洛斯擦拭臉上濺到的血珠。
休洛斯低眸,安靜地任由他動作。血液被擦去,很快露出一張英俊凶戾的面容,白卻指尖蹭過休洛斯單薄的唇珠,定定地盯著他。
「怎麼了?」休洛斯挑了挑一邊眉,白卻碾了碾那顆淡色的唇珠,看著它顏色在自己手下變深,忍不住勾唇。
「沒dao文四千家什麼。我們走吧。」
*
休洛斯收拾了一番之後,他們便順利來到了第三關。
原本以為還要遇到什麼對手,結果一到島上,諾蘭上將便帶著五花大綁的重樂·格里芬走了出來,見到白卻和休洛斯,便單膝跪了下來。
「元帥,對不起!」諾蘭低下頭,單手放在胸口表示忠誠,「重樂我已經幫您抓了起來,我以後再也不敢違抗您的命令了,您要我說一,我絕不說二!」
周圍的雌蟲:「……」
「滑跪得可真快啊。」白卻抱胸站在一旁,懶洋洋道,「雌君,你要信他嗎?」
休洛斯似笑非笑地打量他,一腳踹倒,靴尖踩在諾蘭頭上碾壓。
諾蘭雙手緊握成拳,也不敢反抗,只得忍受著劇痛,一邊在休洛斯腳底喘息:「元帥,蟲族向來崇尚強者,我現在徹底服了您,以後絕對忠誠,我願意領軍罰……」
「想活?」阿爾克謝低頭,「不可能。」
諾蘭臉色霎時蒼白。
「哈哈哈哈哈哈哈!!!」
被五花大綁的重樂忽然哈哈大笑起來,怒罵:「阿爾克謝,你殘暴獨斷,將來一定不得好死!我詛咒你,將會一次次地失去自己最珍視的一切!你的雌父,你的阿波羅,還有你的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