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我以前不這樣。」
「是你改變了我,所以,要懂得負責,雄蟲崽。」
白卻感覺自己耳根和心臟都有些發熱,有點想撓臉:
「誒,在下屬們面前說這種話真的不會害羞嗎?不過我答應你了。」
「等我出來,我們就舉辦婚禮。」白卻踮起腳,在完全體的巨型休洛斯頭上揉了揉,「我會比做任何事都要認真地娶你。」
休洛斯微微低頭,讓他摸到自己的腦袋:「好。」
在他們說話期間,朗曼手底下的一群軍雌站在原地,看也不是,不看又好奇,一個個練就了斜視眼,互相戳手肘子使眼色,在休洛斯結束談話不怒自威地看過來時,又連忙立正站直,裝作自己什麼也沒做。
休洛斯懶得理會這群沒雄蟲的寡雌,走到所有軍雌面前,沉聲道:「聽我命令。」
「從北面正面進攻,」休洛斯目光微冷,「朝著神樹的方向攻擊。」
「什麼?」底下軍雌紛紛大驚。
那是蟲族的聖物,是蟲神留下來的眼睛,他們怎麼可以攻擊神樹呢!?
朗曼立刻喝止:「只是佯攻而已,吵什麼吵?」
鏡原:「笨。」
休洛斯展開骨翼飛上半空,舉起槍:「跟隨我。」
軍雌們只是一瞬間的糾結,在看見元帥高大的背影后,很快便變得熱血沸騰,紛紛展開骨翼跟隨過去,在後面的也緊隨其後。
小股軍隊猛然從小樹林中衝出,打了教廷一個措手不及。在雙方動用光武器攻擊之時,白卻趁著光污染的瞬間隱身從西門潛入了雙子塔。
雙子塔的警戒系統對雌蟲進入有非常嚴格的禁制,但對雄蟲的進入卻十分隨意。白卻只需要稍微干擾塔內的信號,便可以在裡面隨便散步。
雙子塔是仿照了蜂窩結構的建築,房間安排得又多又密。白卻閉上眼睛感應著加西亞和南溪的位置,精神力在眨眼間巡視過無數格子房間,最終鎖定在了第五層最中心的房間。
白卻的腦海中自動浮現出雙子塔的幾何建築結構圖,這座房間恰好位於雙子塔幾何中心區域。
而他不止感應到了南溪和加西亞,甚至還感應到了安若,以及另外一道……與安若相似的精神力。
但他沒有仔細探查,休洛斯不在,貿然放出太多精神力會使他再度昏睡過去,更何況也許會打草驚蛇。
白卻乘坐電梯,一層層地上升。電梯的合金門映照出他的臉,他看見自己的神色格外冷靜。
這是個局。
可偏偏白卻不能逃,也不能迴避。
電梯很快到了五樓,此時正是午睡時間,這裡的雄蟲們作息都相當規律,此時的空氣異常安靜。
白卻隱藏身形,走入了房間,瞬間一股甜蜜的催青香撲鼻而來,他皺了皺眉,掏出防毒面罩戴上。
房間裡一共四隻雄蟲,白卻一眼就看見了面色蒼白浸泡在療養艙內的的加西亞,為他提供呼吸的管線被一隻雄蟲拎在手裡。
那是一隻瘦削的雄蟲,和安若的面容有七分相似,只是從面相上看更加風流。但此時那張風流的臉上只有對一切厭倦後的冷漠,他靠在療養艙旁,正冷冷地盯著一個方向。
白卻隨著他的目光看去,只見安若緊緊掐著胸口的布料,面色潮紅地躺在床上,呼吸得很用力,看上去卻又十分虛弱,白卻一眼就看出他的求偶期來了。
而南溪正跌坐在一旁,用毛巾幫他擦著脖子,輕聲道:「安若……」
「別叫了,」安如把玩著加西亞的呼吸管,冷笑著說,「放心吧,死不了的,克拉克家族已經和教皇預定了他,下午教廷會來親自護送他走,到時候一定能滿足他。」
「安如!」南溪喝止他,「他是你親弟弟,你不幫忙就算了,為什麼還要說風涼話?」
「哈?你覺得蟲族是很重視親情的種族嗎?明明是你的誤解有點大吧?」安如誇張地笑了一聲:
「蟲族一向只注重利益交換,根本不在乎什麼親情不親情的,安若在這裡只會影響我,我沒從中作梗把他分去S級以下的雌蟲家族就算不錯了,還指望我幫他?
南溪,你自己都是一個家族犧牲後的產物,根本沒有蟲在乎你,你就是一隻沒蟲愛的可憐蟲,甚至還是安若間接把你弄進來的,你還這麼關心他幹什麼?你們不會真的想搞雄雄戀吧!?」
「安如,你簡直是毫無禮數!」南溪站起身,一向溫和的臉上滿是怒然。
「是,我知道你恨安家,所以也討厭安如,但你為什麼要攻擊加西亞?」南溪指著療養艙內緊閉雙眼的加西亞,「甚至都不願意讓他外出治療!你知道一隻S級雄蟲對蟲族有多重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