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打橫抱起白卻,朝著神樹的方向飛去。
…
白卻再次睜開眼時,發現自己的狀態有幾分不對勁。
他疑惑地看了看自己的雙手,看到透明的手掌,才發現是自己的靈魂飄了出來。
015在他腦子裡尖叫:【你怎麼搞的!靈魂又出竅了!!】
白卻心虛地摸了摸鼻子:「不能怪我。」
他確實高估了自己這具雄蟲的身體。
【我告訴過你,靈魂不能離體吧!】015尖叫,【你低頭看看,現在都成什麼樣了!】
白卻低下頭,這才發現休洛斯抱著自己的身體坐在了神樹邊上,似乎正嘗試喚醒他,臉上的表情讓他有些陌生。
白卻壓低靈魂,想要進入自己的身體,卻發現……
「怎麼進不去了?」白卻睜大眼睛。
【離體太久,這具身體已經承受不了你的靈魂了。】015唉聲嘆氣,【要修復又得花不少時間,要不你乾脆死了算了,反正你還有一條命,隨便復活在誰的身上就行。】
「不可能。」白卻果斷拒絕,「萬一休洛斯不認識我了怎麼辦?」
015:【但是你現在在他那裡已經死了啊。】
白卻這才聽清楚休洛斯嘴裡一直在輕聲念著自己的名字,他有些愣了,伸出靈魂的雙手去觸摸休洛斯的臉,想告訴他自己沒事,手掌卻穿了過去。
隨後他看見休洛斯低頭,親吻住了身體冰涼的嘴唇,親完了又用臉安靜地去蹭他的臉,紅眸里是讓白卻心驚的瘋狂。
……不行。
白卻再次努力地去鑽這具身體,尋找著和身體再一次的連結,015再次大叫:【你又想幹什麼!我告訴你,你鑽進去之後靈魂要是出了什麼問題,我可不幫你修復!】
白卻置若罔聞,終於,在第一百零一次鍥而不舍的嘗試後,他終於鑽進了這具身體。
眼皮異常得沉重,頭腦也極其混沌,白卻費力地睜開眼睛,瞳孔還沒對上焦,就被猛然攥住了手腕。
那力道極大,卻在瞬間又放輕,變為虛虛地握著他的手,頭頂傳來一道嘶啞的聲音:「小白?」
「……是我。」白卻用力地握緊休洛斯的手,他很虛,能感覺到身體已經沒有了心跳,頭也發慌,顯然這具身體已經被他玩死了。
白卻的時間不多,他摸了摸休洛斯的臉,用一雙渙散的眼睛「望」著休洛斯的面容,休洛斯從方才的狂喜中回過神,發現了不對勁,為什麼他沒有感覺到這具身體的脈搏?
「小白?」
「休洛斯,接下來的事,認真地聽我說。」白卻呼出一口氣,「我是從別的世界穿越而來的任務者,加西亞是我的任務目標所以他不能死,現在這具身體不小心被我玩壞了,我需要一定的時間去修復它。我沒有死,也不會死,你要記得保護好我的身體,等我回來,我一定會回來……」
眼皮越來越重,白卻在說完最後一句話,便徹底閉上了眼睛。
「小白……」
眼看著懷裡的雄蟲再次恢復了死寂,休洛斯有些懷疑自己剛才是在做夢。可他又確信那不是夢,白卻撫摸他臉頰時的觸感似乎還停留在皮膚上。
他緊緊抱著白卻沒有反應的身體,沉默了一會兒,忽而埋在他肩頭笑了出來。
他替白卻理著有些凌亂的長髮,低聲道:「你最好快點回來,否則我不確定自己會做出什麼樣的事。」
神樹靜靜地佇立在他們身後,休洛斯抱著白卻再次站起身時,聽到了一句笑聲。
「呵……」
他轉過頭去,是伊。
伊緩緩朝他走來,不知何時已經褪去了那身教皇的制服,一雙和他相似的眼睛是相似的譏諷與瘋狂。
「失去雄蟲的滋味好受嗎?」伊瞥了一眼他懷裡的白卻,「我倒是沒想到,銀淞殿下居然會犧牲自己保護塔里其他雄蟲。」
「銀淞,是你害的。」休洛斯微微眯起眼睛。
「是又怎麼樣?反正他已經死了。」伊揚起笑容,上下打量休洛斯,以一種極其陰沉怨毒的語氣道:「我真是搞不懂,明明是我信仰蟲神多年,也是我每日都會祭拜神樹,這麼多年布教施禮,可憑什麼神樹會親近你?就連蟲神也選擇你?!」
「真可笑,你居然在嫉妒我。」休洛斯忽然勾起唇角笑了起來,「那讓你的餘生都在這樣多餘的情緒中度過吧——朗曼。」
朗曼和鏡原一左一右地飛了過來,休洛斯微微抬起下顎,他們便將伊壓制住摁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