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卻把寶石叼到他面前,歪頭看他。
「你!」修羅斯看著那顆眼熟的寶石,瞳孔顫抖,「你怎麼能把……」
他迅速住了嘴,隨後立刻把寶石塞到隱秘的地方,確保沒蟲能找到。
他轉頭瞪了白卻一眼,白卻歪著腦袋,連耳朵都垂了下來。
「不要裝作聽不懂的樣子。」小修羅斯拿手指戳了戳白卻的額頭,無情道,「我知道你很聰明,聽得懂我說話。」
「但是,你不能出現在我雌父面前,更不能再咬壞他的東西,」修羅斯面無表情地盯著它,「否則他會把你趕出去。」
兔子兩隻前腳忽地抱住他的手指,然後眨眨眼看著他。
修羅斯愣了愣,沉默了一會兒,他才皺皺眉,伸出另一隻手揉了揉兔子的腦袋,「算了。你只是一隻幼崽。」
白卻看著他。
修羅斯沒意識到,他自己現在也只是一隻幼崽,一隻背著雌父想偷偷養寵物的幼崽。
白卻鑽進了修羅斯的懷裡,將腦袋靠在修羅斯小小的肩膀上,然後「嗯嗯」了兩聲。
修羅斯沒聽懂這兩聲,只是伸出手輕輕給兔子順著毛,感受著懷裡一隻活物的重量。
這樣一個小生物,全身心地依賴信任著自己,離開自己甚至不知道能不能活下去,心裡忽然有些微弱的喜悅升起。
這是從前沒有過的感覺,以至於當它到來時,修羅斯差點以為是自己的心臟出了問題。
直到克洛伊將物品送來之後,修羅斯才放下白卻,到門口領了東西進來。
木質托盤上放著幾片柔軟的綢布,修羅斯挑選了粉色的綢布,將它鋪展開,回憶著從前在學校里學過的內容,用剪刀裁開,再比對兔子的身形,給它做了一套小小的衣服。
兔子的衣服都是小裙子,修羅斯做的時候白卻懶洋洋地趴在一邊看,但修羅斯要給他穿時,他倒有幾分淡淡的不樂意,但一想到修羅斯做了這麼久,還是任由他給自己穿上了。
「還不錯。」修羅斯勾了勾唇角,原本顯得有幾分冷的面容便舒展開,然後又裁下一點布料,給白卻做了個小小的粉色蝴蝶結,綁在了耳朵上。
白卻晃了晃腦袋,毛耳朵和蝴蝶結也跟著晃,他看著小修羅斯喜愛到目不轉睛的模樣,輕輕哼了一聲。
修羅斯又拿其他的布料給他做了其他顏色和款式的小裙子,便又拿起克洛伊送來的雜糧和輔食,去了房間裡獨立的島台。
白卻也跟著他坐在了島台上,修羅斯給他墊了個毛毯子,他便趴在毯子上,一邊打哈欠一邊看修羅斯學做飯。
修羅斯打開了廚藝書,還有著嬰兒肥的臉上滿是對食物的認真,一步一步地學習著如何製作寵物營養餐。
奈何他的廚藝天分似乎很一般,做了不少次都以失敗為終。
白卻眯著眼睛再次打了個哈欠時,看見修羅斯忽然一震,隨後立刻將手藏到了背後,還心虛地看了它一眼。
白卻側頭看了一眼桌面就知道,修羅斯剛剛被燙傷了。
修羅斯似乎有些不安,但他看了兔子幾眼,發現兔子好像沒什麼反應,悄悄鬆了口氣,看來阿波羅沒有發現。
於是他將阿波羅抱到自己床上去,道:「你先睡覺吧,做好了就喊你吃飯。」
白兔子在床上翻滾了一圈,耳朵上的蝴蝶結被蹭亂了,然後攤開四肢,拿屁股對著他。
修羅斯笑了笑,然後轉身繼續去學做飯。
白卻閉著眼睛躺了一小會兒,便坐起身,憑藉靈敏的嗅覺在房間四周嗅來嗅去,終於在床底發現了一個小小的醫藥箱,便將它拖了出來,前爪在裡面翻找了一會兒,叼出一管藥膏。
他叼著藥膏蹦到修羅斯身邊去,爪子踩了踩修羅斯的腳。
修羅斯低頭一看,將白卻抱了起來,「這是……」
他看清白卻叼的東西,愣了愣。
「嗯嗯。」兔子把藥膏往他的方向推了推,修羅斯沉默著,有些手足無措地看了看它。
這隻藥膏是克洛伊背著雌父偷偷送給他的,效果非常好,一會兒就不疼了,修羅斯平常都有些捨不得用,更何況用在這種小傷上。
他平時根本不需要為這種傷口上藥,過一會兒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