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洛斯還沒反應過來,齒間的縫隙又擠進來一根中指,並且毫不留情地並起往口腔深處搗去。
這種做法喚起了休洛斯的肌肉記憶,喉頭下意識地吞咽,然後導致夾住了手指,口腔再也不能閉合。
休洛斯:「……」
好陰險的招數。
最終是白卻成功享受了一整顆櫻桃,休洛斯笑了一聲,便脫了一件外套。
白卻:「怎麼不繼續脫了?脫完。」
休洛斯:「不是輸一次脫一件?」
白卻:「誰告訴你的?誰輸誰脫,脫是一個連續動詞,沒有我允許你不許停下來。」
休洛斯:「……」
白卻清高的時候是真清高,耍無賴的時候也是真無賴,休洛斯次次都中招。
或許他也沒想過能在白卻手裡贏。
白卻坐在桌子上,悠哉游哉地看著休洛斯如同執行軍令般乾脆利落地執行完指令後,便再次伸出手摸了摸休洛斯的臉。
「你都不害羞。」他驚訝。
「為什麼要害羞?」休洛斯促狹地看著他,「我對著自己的寵物兔子也要害羞嗎?」
「哦,」白卻進入角色很快,「好的主蟲,阿波羅知道,正常兔子是不會對主蟲有什麼別的心思的,所以主蟲不用擔心貞操問題。不過主蟲的肚子為什麼這麼大?」
他輕輕摸上休洛斯的腹部,休洛斯的眉頭下意識蹙起,耳根覆上一抹淡紅,又聽見白卻用驚訝的語氣說:「是有小寶寶了嗎?是誰的小寶寶?是阿波羅的嗎?」
「……」這問題問的。
休洛斯很快收拾好,抬起眼睛直勾勾盯著白卻,乾脆答道:「是。」
「啊,可是阿波羅只是一隻兔球獸。」白卻垂下頭,讓長長的兔耳輕掃過休洛斯的臉,可憐又無辜道:「主蟲,你看我的耳朵,寶寶會不會也有阿波羅的耳朵啊,要是被蟲當成怪胎怎麼辦?」
「沒關係。」休洛斯抓住那對兔耳,「蟲崽是真正的兔子都沒關係,家裡又不是養不起兔子。」
「不可以,會受蟲恥笑的。」白卻指尖拂過休洛斯後脖頸的腺體,一臉嚴肅道,「而且兔子也不能讓蟲族懷蛋,主蟲肯定是在騙我。」
「沒騙你,」休洛斯腺體發癢,勾了勾白卻的毛絨項圈,「我去孕檢了,這顆蛋里就住著一隻白色的毛兔子,我沒和別的兔子上過床,絕對是你的兔崽子。」
白卻:「……」
白卻垂下耳朵,可憐巴巴道:「啊,那我再也不是主蟲唯一的兔子了?」
休洛斯已經懶得陪他玩這種角色扮演的遊戲了,手指下滑果斷地撕開了白卻本來就好撕的衣服,「那你親自進來把它弄掉。」
「誒——有蟲虐待小兔子。」
「這兔子可不小。」
白卻翻身而上,騎在休洛斯身上利落地將他的手綁了起來,拍了拍下面那張似笑非笑的凶臉,一臉純潔。
「聽不懂你在說什麼。我就是修羅斯最可愛的小兔子啊。」
……
最後依然是休洛斯頂著一身的掐痕和吻痕,和白卻靠在一起吃了晚飯。
大白兔子穿著完整,只衣角略微凌亂,等休洛斯自己吃完後又不安分地湊過來,張開嘴,用手指了指自己。
休洛斯拿過他手裡的碗,揀了幾個白卻愛吃的菜,用勺子把飯攪拌均勻,像給兔子塞營養餐似的舀起一勺送到他嘴裡。
「好吃。」白卻渾身懶洋洋地摟住休洛斯的肩膀貼了貼臉,「還要。」
今天居然這麼粘蟲。休洛斯意外地看了白卻一眼,忽然想起來,算算日子,今年的求偶期也快到了。
休洛斯一口一口地餵白卻吃完飯,又給他擦了擦嘴,垂眸盯著白卻好一會兒,突然道:「小白,謝謝你。」
「嗯?」
「阿波羅對我很重要。」休洛斯用指尖輕輕碰了碰白卻的臉。「它沒有死,還一直在我身邊,這對我來說,是很好的禮物。」
「但對於我來說,只要你還在我身邊,像現在這樣,偷懶、撒嬌、耍賴……怎麼樣都好。我就已經很幸福,比擁有其他的一切都要讓我愉快。」
就連休洛斯自己都很難想像,他會為了一隻雄蟲,不,為了一個「存在」,願意妥協、讓步或是成為他的守護者。可白卻離開的這些天,他就早已想通了一切,也接受了這一切。
「我想和你一直在一起,就算是輪迴轉世。」
休洛斯一旦認真起來,說出的一切話語都會鄭重得像個永遠不會違背的承諾。白卻知道他很少對其他蟲說這種表達的話,或者是根本沒有過。
白卻握住他的手,在休洛斯耳邊吻了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