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陸應蕭,攪得自己心神不寧的。
他堅定地把一切責任都推給陸應蕭,內耗立刻消散了個乾淨。他在微信上補償似的給夜半聽簫發了個晚安的可愛表情,收拾收拾洗澡上床。
夜半聽簫壓根沒和他計較:晚安咯,祝明天過得開心。
宋亭宴笑了笑,說:你也是。
之後幾天宋亭宴一直在忙工作,之前和夜半聽簫那一瞬間的疏離早就拋之腦後,依舊會和夜半聽簫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典型的好了傷疤忘了疼類型。
而關於那條惹是生非的裙子,存在感也漸漸消退,有人沒提起,有人在刻意忘記。
直到周五下班。
陸應蕭在下班時給他發了條很簡單的信息,草率到只有一個句號。他立刻領會到其中意思,但不想管。
一是陸應蕭態度實在不夠端正,不好好說話活該等不到回應,二是他就是不想順著陸應蕭來。
裝沒看到好了,或者裝不知道什麼意思。
他這樣盤算著,迅速收拾好東西,走之前還特意看了眼陸應蕭有沒有來堵自己,然後果斷下樓。
上次被陸應蕭冷淡,這次也讓陸應蕭嘗嘗熱火被潑冷水的滋味。
反正今天急的不是自己。
宋亭宴幻想著陸應蕭找不到人的表情,甚至輕笑出聲。他把陸應蕭構思成一個憋得臉紅的、滿頭大汗的、渾身著火的、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猛男形象,心情更是愉悅,打開浴室落灰的藍牙音箱,準備好好泡個澡。
他甚至看完了一集紀錄片,才慢悠悠擦乾身體,哼著歌里里外外清理了一遍浴缸,拿起手機一看——
沒有任何消息。
是自己會錯意了,還是陸應蕭真的忍住了?
視線落在剛到家就取出來的紅裙上,他有一瞬間的泄氣。
陸應蕭的熱情說來就來說走就走,只有自己當真了。
他猶豫半天,散著半乾的頭髮,光腳踩在地毯上,將紅裙取下擺到床邊。
他給陸應蕭發了今晚的第一條消息:在家裡,怎麼了?
如果陸應蕭回復的話,他就主動一些,如果陸應蕭不回復,那麼今晚只能遺憾地到此為止了。
他在等陸應蕭的間隙,強忍著羞恥心,穿上了裙子。陸應蕭應該是精心挑選過的,裙子不僅合身,而且把他身材的每一個優點都放大展現出來了。
他甚至不敢去照全身鏡,迅速給陸應蕭拍了幾張照片,包括但不限於幾乎一手便能握住的腰、屈起的甚至有些發粉的腿,以及臀部的側面、鎖骨的一角。
他將照片一股腦地發了過去,說:你挑的什麼東西,醜死了,眼光真差。
發完後自己都不敢多看一眼,把陸應蕭的消息欄隱藏,閉上眼睛,身體甚至因為緊張而泛起一層雞皮疙瘩。
裙子的觸感在黑暗中無限放大,是絨的、軟的,像裹入輕盈的雲團,探索被某位親手編織的夢境。
他是被開門聲驚醒的。
他知道是自己期盼的那個人來了,但他還是要表現得硬氣一些,邊走出臥室邊說道:「你能不能有點禮貌,等我哪天換密碼了……」
緊接著,和拎著黑色手提箱的陸應蕭迎面相撞。
宋亭宴忽然就說不出話了。
「裙子挺合身的。」陸應蕭淡淡開口,臉上沒什麼表情。
宋亭宴渾身一凜,已經退到了牆邊,一點點抬眼看陸應蕭。
他其實是害怕陸應蕭黑臉的。
「只是不及時回消息可不是好習慣。」陸應蕭直接把他面朝下扔到床上,一手提起他的腰,「抬高點,等下自己數著。」
宋亭宴一下子就慌了,想要回頭看陸應蕭在做什麼,被陸應蕭強硬地按著後頸壓入床里,眼前一陣陣黑。
緊接著,一根皮鞭狠狠甩到臀肉上,帶起臀肉的翻滾顫動,以及火辣辣的疼。
宋亭宴短促地叫了一聲,隨即緊咬住牙關,即使痛得渾身都在顫抖,卻不肯再發出一聲喊叫。
「幾下了?」陸應蕭在身後問他。
宋亭宴哪有心思數,頭腦一陣陣發昏,又因為劇烈的鞭打而強制清醒。
「我在問你話,宋亭宴。」陸應蕭失了耐心,加重語氣道,「剛才不是讓你數嗎?」
宋亭宴腿都軟了,顫顫巍巍的,已經無法支撐起抬臀的動作。冷汗順著臉頰掛上嘴角,痒痒的,他想舔去,卻沒有一點力氣做出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