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最後散步到一處公園,穿過去就是停車場。宋亭宴明顯感到付子希身上透露的某種傷感, 但他只能以不斷的聊天對話來替付子希掩蓋。
「你下次回來,大概是什麼時候?」付子希問,「端午節回家過嗎?」
「可能……不一定吧。」宋亭宴確實沒有這個想法, 因為通常這樣的節假日他都不可能一個人過,「回來一趟路上也挺累的。」
「也是,我剛才沒考慮到這點。」付子希表現得十分善解人意,「你明天就走?」
宋亭宴捧著還是溫熱的豆奶說:「嗯,傍晚的車。」
付子希立刻拿出手機找宋亭宴的車次, 邊說:「到家也得晚上了吧,一個人還是小心點。」
宋亭宴「嗯」了一聲,收下付子希的好意,微微一笑:「有人來接的。」
付子希短暫地沉默了一下,說:「一路順利。」
宋亭宴頷首:「謝謝。」
第二天他帶著父母裝的滿滿一袋吃食下高鐵,果不其然見到了來接站的人。
他確實猜到了陸應蕭會來接自己,但真正見到人的一刻,還是有些欣喜的。
他壓了壓嘴角,面無表情朝陸應蕭走去。
「找我幹嘛?我又不是來接你的。」陸應蕭兩手插兜無動於衷,也學他面無表情。
宋亭宴把剛摘下來的、快要被撐爆的雙肩包重新背好,睨了陸應蕭一眼,嘴角是真的垂了下去。
他低頭快步往出站口走,剛要下扶梯去坐地鐵,陸應蕭追了上來。
「接你接你,別走這麼快嘛宋三寶。」陸應蕭邊說邊把他的包背到自己身上,「哎喲,一天沒理我了,你倒先不高興上了。」
宋亭宴眉目終於舒展開來,嘴上卻說:「天天耍我很有趣嗎?」
陸應蕭無辜聳肩:「哪有。」
不能怪宋亭宴不理陸應蕭,陸應蕭是真不無辜。
昨晚陸應蕭騙他在附近,害得他後半頓飯吃得心事重重,知道不該信陸應蕭,卻不否認陸應蕭真的能做出衝動的事。
直到回家還有股被人跟蹤監視的毛骨悚然感,最後在朋友圈看到陸應蕭在公司健身房的肌肉照才放下心來。
「刺身好吃嗎?」陸應蕭已經把他帶到了車旁邊,陰陽怪氣道,「我怎麼不知道你還吃刺身呢?」
「你不知道的多的是。」宋亭宴淡淡道,「還以為睡兩覺就能和我深入了解呢。」
陸應蕭揚起一個笑,是無不惡劣的。
「那就多睡幾覺。」
陸應蕭路上還以「今天讓你在上面」為條件哄騙宋亭宴和自己回家,回家就把一套修女服拿給了宋亭宴。
「我不要穿。」宋亭宴臉都紅了,「為什麼不是你穿?」
「啊?我嗎?」陸應蕭裝傻,「因為你頭髮長,穿得好看呀。」
宋亭宴想想也是,反正自己是上面那個。他推脫兩番便換上衣服,就當是陪陸應蕭玩這一回了。
陸應蕭調暗臥室燈光,床頭點上一盞檀木香薰,仿佛兩人真置身於莊嚴的修道院,在夜色降臨時做一場虔誠的禱告。
羞恥而刺激,禁慾而放浪。
……
宋亭宴連求饒都是綿軟無力的:「明天還要上班,要開早會……」
得到的是陸應蕭的一聲輕笑:「宋總監□□還想著工作,明天我在會上提議給你頒個優秀員工獎,怎麼樣?」
宋亭宴目光迷離,已經無法回應了。
第二天陸應蕭起得依舊很早,宋亭宴躲在被子裡哼哼唧唧的,嫌陸應蕭吵自己睡覺。
「再不起要遲到了。」陸應蕭把他的髮絲撩到耳後,露出他整張光潔白皙的臉,「你好像還沒因為遲到被扣過工資吧?」
宋亭宴是真心煩,「扣就扣,滾。」
「一操就哭鼻子,一說就耍脾氣。」陸應蕭玩夠了他的頭髮,兩手又不老實地向下探去,「霸王花,我給你揉揉腰呀?」
宋亭宴帶著怒氣重重翻了個身,面朝下趴著。
陸應蕭失笑,……
最後宋亭宴終於在他三番五次的撩撥下清醒,抬腿踹了他一腳,自己一瘸一拐地下床。
陸應蕭聳肩道:「又開始翻臉不認人了。」然後樂顛顛地去給宋亭宴準備早飯,又給他剝了盒荔枝上班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