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幹嘛,繡花嗎?」陸應蕭沒事幹,在一旁目光灼灼地看著他,「糾結什麼,做壞了大不了下次再來唄。」
宋亭宴被陸應蕭看得更緊張了,「滾,別看我,越看越慢。」
陸應蕭嘟囔著「看看還不讓了」,一邊回去欣賞自己的大作。宋亭宴看了一眼,銀條上「S&L」低調又張揚。
宋亭宴心頭一動,迅速刻下了「L&S」。
陸應蕭閒不住,又來找他搭話:「你做的真好看。」
宋亭宴不置可否,把銀條拿去塑形窩圈。後面的步驟都不複雜,拋光後兩枚帶著溫度的戒指躺在二人手心裡,帶著無可比擬的意義。
店內嘈雜,頭頂的輕音樂一首首切換,聊天聲、機器運作聲不絕如縷。午後的烈日透過落地窗投進來,連空調都蓋不住炙熱。
陸應蕭捏著一小枚銀圈,手指都有些顫抖,低頭認真地戴到宋亭宴的無名指上,眸光緊緊籠罩著那塊,「你知道嗎,我曾經無數次幻想過這個場景,但是我從來沒敢奢求過。」
他垂著眼,氣息也是輕緩的、不穩的,生怕多用力一分便從雲端墮入現實。
他拉著宋亭宴的手不肯鬆開,好像只有這樣才能填補在暗處追求多年侵蝕成的溝壑。
宋亭宴盯著陸應蕭將戒指牢牢地套上自己的手指,笑道:「恭喜,如願以償。」
陸應蕭眼睛都有些紅了,「什麼時候才能真正向你求婚啊。」
宋亭宴給陸應蕭戴上自己做的那枚,笑罵:「猴急。」
不怪他拒絕,陸應蕭在沒在一起時就把未來的所有一切都預想好了,也迫切地想要得到他這個人,但他還沒有準備好。他們才在一起半個月,現在貿然成婚成家是對雙方的不負責。
空有一腔熱血並不能走得長久,持續深入了解磨合才能互相打磨成最契合的模樣。
陸應蕭到底還是年輕氣盛了。
但他並不會潑陸應蕭冷水,摩挲著陸應蕭親手鍛造的戒指,說:「我期待那一天的到來,小陸先生。」
陸應蕭果然吃這一套,和他十指相扣拍了張照片。陽光下的銀戒閃著溫潤又耀眼的光,碰撞在一起發出很輕但很清脆的聲音。
宋亭宴說:「你發朋友圈吧,記得選分組。」
陸應蕭得到許可後立刻打開微信,美滋滋地選擇圖片,急得連配文都沒寫,直接點了發送。
宋亭宴笑他:「做事怎麼毛毛糙糙的。」
陸應蕭欣賞著自己發的照片,牛頭不對馬嘴地說:「確實拍得好看。」
宋亭宴認真地「嗯」了一聲,把自己編輯好的朋友圈發出去。
照片是他自己拍的,和陸應蕭的角度有所差別,配文是:「缺張結婚證。」
當然,這條是私密的。他很快又發了一條陸應蕭可見的,沒有任何文字。
陸應蕭只要看到他發就滿足,拉著他的手沿步行街慢慢逛著。途徑一家寵物店,陸應蕭停了下來,趴在玻璃窗上往裡看。
宋亭宴對小動物沒什麼感覺,但陪著陸應蕭看,「看上哪只了?」
陸應蕭笑著給他指裡面的小貓,「你看,那隻布偶多像你啊。」
是一隻布偶幼崽,長得白淨漂亮,尾巴毛乎乎的,誰經過都甩兩下——作為敷衍。
陸應蕭幾次想要逗貓,人家根本不理他,藍寶石般圓溜溜的眼睛盯著自己的毛絨蓬鬆的大尾巴看,想咬。
宋亭宴唾棄道:「貓都嫌你煩。」
「你看,它像不像你?」陸應蕭越看越喜歡,視線從貓身上移到了宋亭宴身上,仔仔細細地端詳,「多像啊。」
「你這個問題,八百年前就問過了。」宋亭宴曲起手指敲了一下陸應蕭的腦門,「你怎麼就對布偶貓情有獨鍾?」
陸應蕭大大方方地答道:「因為像你啊。」
宋亭宴無語,但上了份心,看著陸應蕭喜歡的那隻小貓,也覺得可愛得討喜。
「它好像知道自己很可愛。」陸應蕭臉上掛著痴漢般的笑,「很懂得利用自己的長相。」
宋亭宴怕陸應蕭在內涵自己,迅速撇清關係,「我做事從來不刷臉。」
「因為不用你刷臉,自然會有大批人上趕著捧你。」陸應蕭的語氣有些酸,「這點你也意識得到吧?」
宋亭宴轉移話題:「你想買這隻貓嗎?」
「不買了。」陸應蕭玩不到貓尾巴,轉而去玩宋亭宴的頭髮,「養你一個就夠了。」
「我又不是不賺錢,不用你養。」宋亭宴把被扯痛的頭髮解救下來,說,「外面太熱了,進商場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