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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身為王府侍衛,職責是護衛整個定北王府的安全,而不是嚴加把守一個弱女子。」穆霄騁重傷初愈,精神還沒有完全恢復,聲音稍顯氣弱,但因長年身居高位,他一開口,便自然而然流露出威嚴。

儘管穆霄騁斷掉了一條手臂,註定終身殘疾,但定北王至今仍未遞摺子,改請次子穆霄野為世子,那麼他就還是聖上親封的世子爺。

領頭的侍衛自是不敢冒犯,只得好聲好氣地解釋:「世子爺有所不知,二夫人前段時日不慎著涼,已經纏綿病榻許久了。二公子也是出於好意,為免有人打擾二夫人靜養,才命屬下們在此輪番職守。」

穆霄騁掀起眼皮,不悅地看向了正在說話的侍衛,「你當我是三歲小兒嗎?連這種漏洞百出的理由,都敢拿來糊弄我?」

侍衛張了張口,還想再解釋兩句,但穆霄騁已經沒有耐心再聽下去了。

他一揮袖子,衣袖掃過的地方頓時帶起勁風,隨即喝斥道:「滾開!再敢攔路,休要怪我直接動手!」

此言一出,侍衛們不由苦著臉連連後退,穆霄騁無視了他們為難的神色,撥開人群,徑直朝著前方走去。

剛踏進內室,穆霄騁就看見呆呆坐在窗前的裴安夏,她雙目無神,仿佛失去了靈魂的提線木偶。

正午的陽光照進來,給昏暗的室內增添了些許光亮,卻無法驅散籠罩在她周身的陰霾。

自從裴安夏出落成大姑娘後,穆霄騁為了避嫌,總是刻意地與她保持距離,鮮少有像現在這樣,單獨共處一室的機會。

如今仔細一看,穆霄騁才發現,裴安夏在不知不覺間已然變了許多。

從前的裴安夏雖然有點驕縱,但那都是些無傷大雅的小毛病,反倒讓她這個人變得愈發鮮活起來。

可是現在,裴安夏那雙漂亮的眼睛,徹底灰敗了下去,再也沒有任何生機,像是一朵已經枯萎的花。

裴安夏聽到身後傳來腳步聲,下意識回頭看了一眼,待看清來人後,她不禁有些手足無措。

縱使失去記憶,但在看到穆霄騁的時候,裴安夏依舊會本能地感到愧疚,她眼角的餘光瞥見他空蕩蕩的袖子,不忍地別開臉,頓感無顏面對他。

昔日的天之驕子,淪落成一個殘廢,穆霄騁倒是表現得泰然自若。

他在她對面的空位坐下來,不緊不慢地拿過桌上的茶壺,替自己和裴安夏各斟一杯後,才開口道:「你這龍井似乎是去年的陳茶吧?我那裡還有一罐未開封的新茶,晚些時候讓人給你送過來。」

裴安夏忙不迭擺擺手,「大哥的心意我心領了,不過那罐茶葉,大哥還是留著跟嫂子一起品嘗吧。」

穆霄騁聽了這話,復又認真打量起裴安夏。誠惶誠恐的表情,出現在她那張過分明艷的臉上,顯得有些違和,但他偏偏找不到任何作偽的痕跡。

穆霄騁抿了口茶,潤一潤喉嚨後,繼續說道:「你這是要和大哥生分了?以前大哥送你東西,你分明都是高高興興收下的。」

裴安夏眼裡浮現短暫的尷尬,「以前是我不懂事,往後不會了。」

穆霄騁未置可否,裴安夏猜不出他心中所想,索性轉了個話題:「大哥,身子可休養好了?」

「休養得差不多了,連大夫都說,我這傷勢痊癒的速度比預想得要快上許多。」

穆霄騁邊說邊挽起袖子,給她展示健全的左臂,「哪怕我如今武功和體力都大不如前,但所幸還剩下一條完好無損的手臂,可以提得動刀。」

裴安夏怔怔地望著他,不敢確定他話中的意思。

「戰場上,本來就是兵不厭詐,再怎么小心謹慎都不為過。我之所以受傷,是因為自己輕敵,不慎中了敵軍的伎倆。」穆霄騁直視著她的雙眼,用極為篤定的語氣說道:「安夏,我不怪你,所以你也別責怪自己了,好嗎?」

聽到這裡,裴安夏忍不住鼻頭一酸,熟悉的酸澀感霎時蔓上眼眸。

她輕輕抽著氣,嘴裡吐不出完整的字句,只是不斷重複著相同的話:「對不住,大哥,是我對不住你……」

她的語調有些不穩,聲音里透出濃濃的自責。

穆霄騁見此情狀,不由無奈地嘆了一口氣:「不瞞你說,雖然我現在表現得雲淡風輕,仿佛全然不在意失去的這條手臂,但實際的情況是,剛醒來那會兒,我也曾經消沉了很長一段時間,甚至覺得天都要塌了。」

「我當時就在想,我興許再也上不了戰場,更無法帶兵打仗。畢竟,誰會打從心底尊重一個殘廢將軍呢?」他語氣平靜,僅僅是在陳述一件事實,卻格外叫人心疼。&=&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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