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州隱有失控跡象,那位被架空的馮大人,恰好便在滄州。
魏天昊本人沒把馮煒然放在眼裡,偏這麼多年來,他看不上對方,卻又沒辦法完全置對方於死地,便足以說明問題。
施元夕思慮後,便打算與滄州那邊聯絡一下試試看。
沒想到她派出去的人,在半路上就和馮煒然的密使接上了信。
魏家強權之下,馮煒然自然也擔心這次朝中派來的賑災使的立場。
好在來的人是施元夕。
他一直有留意朝中動向,清楚施元夕絕不可能與魏家站在了一邊。
可想要與施元夕搭上線,並不是件容易的事。
他知曉自身所為,也清楚這些年自己做了些什麼。
施元夕卻未必會信任他。
尤其是他們都清楚,魏家將她派到惠州來,原意便是想要讓她葬送在了惠州。
對她來說,整個平江唯一能信任的,只有蕭家。
因此,馮煒然並沒有在她剛抵達惠州時就找上了門去。
他清楚施元夕需要時間了解這些事,而不輕易行動,也是在給自己留些後路。
好在,施元夕沒有讓他失望。
不僅行事果決,而且雷厲風行,剛入惠州便處決了當地貪官。
馮煒然當時便清楚,眼前的這個人,就是他能抓住的最好的機會。
他有滿腔抱負,也有許多東西想要實施,在地方上兢兢業業多年,才在先帝的提拔下坐到了平江巡撫的位置上。
他比任何人都要熱愛平江這塊土地,更不希望魏天昊和魏家這樣的毒瘤,毀了平江。
毀了他的半生心血。
所以他拿出了極大的誠意,不僅告知了施元夕他手裡掌握的東西,而且給出了承諾。
只要施元夕在平江境內有任何的需要,都可以派人告知他。
他將會全力支持施元夕的所有決策。
有馮煒然的允諾在,施元夕才會在明知有詐的前提下做出了行動。
滄州到禹州的距離較近,惠州災情還未徹底結束,馮煒然出兵,自然會比她帶著所有的鄞州駐軍來要人的好。
「馮大人這是什麼意思?」魏天昊面目陰沉,冷聲道:「調動滄州大軍來此處,是想要與禹州開戰嗎?」
「平江的父母官,不去處理惠州的災情,無故動兵。」魏天昊譏笑不已:「馮大人是把大軍將士當成自家後院裡的護衛了?」
同他的咄咄逼人比起來,馮煒然的神色幾乎稱得上平和了。
他緩聲道:「魏大人誤會了,本官是收到了惠州急報,前來捉拿要犯的。」
魏天昊聞言,神色越發難看:「一個個的,都跑到禹州來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