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有緊迫感。
鹿蹊看著兩位母親發來的婚禮流程,表情甚至有幾分敬畏。
他用食指勾了一下季教授虎口上的那顆紅色小痣,壓低聲音,試探性的開口:「季教授,你覺得……咱們現場逃婚的概率有多大?」
真的很心動,並且骨子裡帶著小叛逆的鹿蹊想像了一下,但其實他當時出櫃都沒引起海女士真正的怒火,這讓鹿蹊越發蠢蠢欲動起來。
少年時期剛冒頭就被嚇回去的叛逆期似乎有捲土重來的跡象。
季空青也看著這份婚禮流程沉思很久了,他放下手機:「這取決於我們後期的抗壓能力有多強。」
說完,季教授糾正了鹿蹊的用詞不嚴謹:「小蹊,我們一起跑不能被算在逃婚範疇。」
「哦哦哦,那就是我拐帶你私奔,這總沒錯了吧?」鹿蹊擺擺手,示意季教授不要在意這種細節。
他靠近季空青,形狀無辜的眼睛裡閃爍著星星,看向愛人的眼神乖巧極了:「季教授,跟我走嘛?」
鹿蹊捏著季教授的襯衫袖口,手指悄無聲息地鑽進去,指尖叩在季教授的手腕間,轉啊轉地蹭到了季教授凸起的脈搏上。
這種撩撥季教授的小把戲鹿蹊已經十分手到擒來了。
季空青握住了鹿蹊做壞事的手。
鹿蹊朝著季教授眨眨眼。
季空青想到之前母親發火時,家裡一連吃了一個月的下火苦瓜宴,安靜片刻後,決定獻祭自己的老父親:「嗯,跟。」
上了年紀的男人,多吃點苦瓜有利於身體健康。
「yes!」
鹿蹊飛快收回手,神情興奮地拽來一張紙,唰唰唰拉出幾道線條。
婚宴最終的舉辦地點是鹿蹊去過幾次的一座法式莊園。
莊園浪漫典雅風格的建築和一望無際的草坪非常適合舉辦婚禮,小時候鹿蹊就被海女士帶著去參加過在那裡舉辦的婚宴。
但太大的占地面積也為逃離婚禮現場提高了不少難度,更別提那邊莊園的婚宴承辦方向來以私密著稱,標榜的就是:別說記者,未經登記許可,一隻鳥都飛不進正在舉辦的婚宴。
所以在上流社會裡,搶親或是大鬧婚宴這種混亂抓馬的場景,絕無可能出現在真正講究的家族裡。
「嘶,這不得跑斷腿了……」鹿蹊咬著筆桿,皺起鼻子,「感覺咱倆還沒跑到大門口,就得被追上押送回去。」
打開電腦正在看郵件的季教授側頭,看了眼鹿蹊畫出的簡單地形圖,若有所思了一瞬,道:「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
鹿蹊:「嗯哼?」
季教授沒回答,而是用目光掃描了一遍鹿蹊。
鹿蹊被看得有些發毛,身體後仰:「幹嘛?」
這些日子相處下來,足夠季空青摸清楚鹿蹊其實很喜歡被注視,被羨慕,甚至是那種萬眾矚目的感覺。
鹿蹊從來不知道怯場兩個字怎麼寫,他可以昂首挺胸無比自信地面對任何場合,只要給他足夠多的支持和愛意。
季空青的手指輕點滑鼠滾輪,眼眸含笑:「還記得驚霜嗎?」
「你是說……」
鹿蹊的眼睛越來越亮。
季空青回應了鹿蹊的猜測,但話音卻是一轉:「如果真的要這樣做,你就得加強鍛鍊,至少在體能方面有一定的提升才行。」
騎馬不難,但騎得又瀟灑又帥氣卻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像鹿蹊之前那樣在馬場被季空青帶著跑兩圈就腰疼腿疼,上氣不接下氣,顯然不太行。
鹿蹊:「……所以你其實就是變著法的想讓我運動。」
季教授點頭,並不掩飾自己的真實目的。
宅且懶的鹿蹊其實並不太想運動,畢竟躺著不動人生依舊可以運轉,但想到最近自己畫畫都有點體力跟不上的現實,鹿蹊在艱難抉擇後,含淚接受了季教授的養生鍛鍊計劃。
「首先是晨跑……」
鹿蹊聽到這兩個字就已經很想跑了。
季空青察覺到鴕鳥有想要把腦袋埋回沙子裡的趨勢,想了想,拋出誘餌:「晨跑只是一個開始,只要堅持半個月讓身體甦醒,就可以進入健身房階段了。」
如果他之前的感覺沒有錯的話……
鹿蹊似乎非常喜歡他的身材。
不是季空青對鹿蹊身體的占有渴望,在季空青看來,鹿蹊的眼神更像是一種對某種喜愛事物的嚮往讚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