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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像……似乎,知道為什麼鹿蹊那個時候明明在感情上很好趁虛而入,但菲力愣是追了鹿蹊那麼久都沒成功的原因了。

閃閃發光的菲力和身邊的褐色長髮的男人說了兩句什麼,然後和同伴分開,頂著四周的注視穿過人群,伸手摘掉墨鏡往衣領里一戳,張開雙臂就要給鹿蹊一個久別重逢的擁抱。

鹿蹊嘆了口氣,伸手給了菲力一個擁抱,然後在對方要貼面禮的時候後退了一步,向菲力介紹站在身邊的季空青:「這是我的丈夫,季空青。他是一位大學教授,你可以稱呼他Professor Ji。」

菲力雖然挺喜歡中國文化,但中文屬實不太行——至少鹿蹊留學那會兒是這樣——所以鹿蹊自動將語言系統切換到了英文。

「哦,你的丈夫,聽起來你們真的很甜蜜。」

菲力笑得燦爛,語氣裡帶了一絲善意的調侃,從善如流地收回動作,轉而對站在鹿蹊身邊,高大卻斯文的男人伸出手:「初次見面,Professor Ji,您看上去是一位十分英俊帥氣的紳士。」

季空青和菲力握手,說英文的腔調帶了一絲倫敦味,嗓音略低,聽起來有點英倫紳士的老派含蓄。

鹿蹊沒忍住抬手揉了下耳朵。

結婚這麼久了,這還是他第一次聽到季教授說英文。

他還沒來得及發表感想,就聽菲力提高音調直白讚美道:「哦,您的發音真的極具魅力,怪不得鹿會不可自抑地墜入愛河。」

讚美就讚美,帶著他幹嘛!

鹿蹊是那種內心再浪,網絡開車再快,外表也要裝一下乖巧內斂的標準國人,哪怕留學幾年,也還是完全不能適應外國人某些時候過於open的表達方式。

鹿蹊白了菲力一眼:「一見面就調侃我。」

菲力哈哈大笑,雙手舉起做了一個投降的手勢。

畢竟是留學時關係最親近,相處最久的朋友,哪怕多年不見,鹿蹊和菲力的默契仍然在,朋友有時候就是這樣,只需要一個照面一個眼神,就能完全無障礙重啟停滯的友誼。

但季空青卻沒有表現出什麼情緒。

心裡也沒什麼情緒。

菲力的確很英俊,帥氣,性格大方熱烈很容易引來好感。

但……看上去和鹿蹊實在是有些過於相似了。

甚至更直白,更大方,更……像是同類。

季教授不是以貌取人的人,但他知道鹿蹊的審美絕對不是這種同類。

所以季教授在將鹿蹊和菲力送到餐廳後,很放心地回院開會了。

菲力在國外吃多了西餐,拽著鹿蹊尋著味兒就往麻辣噴香的火鍋店裡鑽。

鹿蹊聞著身邊縈繞著的味兒還覺得有點懷念,因為最近的養生和養傷,他已經很久沒有吃過這麼帶勁的麻辣味了。

鹿蹊正想著點餐,菜單卻被自告奮勇的菲力搶走,非說他現在是個合格的中國通,已經能夠熟練掌握中文的博大精深。

鹿蹊聽菲力說中國話雖然有點怪裡怪氣的生硬,但的確溝通沒啥問題,就任由他點了。

反正火鍋店裡的東西不都是下鍋涮的菜,也沒什麼區別。

菲力知道鹿蹊不喝白酒不喝洋酒,火鍋店裡也沒紅酒能整,就要了幾瓶啤酒,但八成是點菜的時候勾錯了,送上來鹿蹊一看這傢伙點的居然是果啤,險些笑抽過去。

菲力不明白果啤和啤酒的區別,也不知道鹿蹊在笑什麼,反正是給自己和鹿蹊的杯子倒滿了。

鹿蹊忍住沒說,看到菲力喝了一口之後懷疑人生的表情後,笑得越發大聲。

菲力也跟著笑起來。

等到鹿蹊終於和菲力解釋清楚果啤和啤酒的區別後,點的菜也陸陸續續上了一桌子。

菲力一邊把牛肉卷往鍋里塞,一邊道:「鹿鹿,看到你現在這樣,我很開心。」

頓了下,菲力把盤子放在旁邊,看向鹿蹊,一字一頓用中文道:「特別,特別開心。」

鹿蹊明白菲力在說什麼。

當年菲力見他的最後一面,是他精神狀態最糟糕的時候。

其實鹿蹊自己都不太記得那個時候的模樣了,但毫無疑問,菲力一直都不曾忘記。

這些年菲力不是沒提出過想要來國內看看鹿蹊,或者邀請鹿蹊去別的國家旅遊,但鹿蹊都一一拒絕了。

鹿蹊是那種看似特別開朗,很能調節自己情緒的性格,但實際上,他一旦真的鑽了什麼牛角尖,就是鑽死了怎麼都出不來,除非牆角被他鑽塌或者他的腦殼頭破血流的純種倔驢。

在沒有真正從那段過往中走出來前,鹿蹊是完完全全把自己撇出了和留學經歷有關的一切人和事。

也算是某種自我保護吧。

菲力大概也明白這一點,後面漸漸的偶爾會和鹿蹊聊兩句,卻沒有再提過見面,或是有關古典繪畫圈的事。

現在兩個人見面吃飯了,菲力也在刻意規避這個話題。

鹿蹊現在的確是不在乎了,但也沒多想討論這些事,便和菲力聊起其他話題:「學長,我怎麼覺得……你現在變得有點,過於漂亮了?」

鹿蹊和菲力說話挺直白的,因為菲力就是這麼一個只能聽得懂直白話的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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