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墨道:「娘子一向喜靜,興許本就不愛出門,如今鬧著要出門,怕是得了離魂症的緣故……」
裴珩沉默良久,吩咐,「去同母親說一聲,往後無須拘著她。」
*
小雨連綿三五日,紓妍亦在屋裡休養了三五日。
這幾日裴珩遵守諾言,一次也未來後院,只派人送來一些補身子的藥。
到了第四日晌午,天氣徹底放晴,耐不住寂寞的紓妍便嚷嚷著要出去逛一逛。
淡煙拗不過她,只好替她梳妝。
對鏡梳妝時,紓妍瞧著頭上的紗布實在礙眼,動手拆了下來,額角的傷口已經結痂,有大拇指指甲蓋那麼大一塊,實在有礙瞻觀。
紓妍實在尋不出首飾來遮這傷疤,便用胭脂在上頭描了一片海棠。
她雖不愛詩文,但是畫工卻極好,待畫好後,淡煙望著鏡中的女子,由衷讚美,「竟真像是有海棠花瓣落在額上!」
「我也覺得極好。」紓妍又在眼尾與嘴唇處也各自點了一抹胭脂,對鏡照了又照,一臉得意,「我婚後也妝扮得這樣美?」
其實,成婚這兩年來,昔日閨閣里極愛打扮的女子已經許久不曾認真照過鏡子。
女為悅己者容,可姑爺似乎從未正眼瞧過小姐。
只是這話說出來,實在傷小姐的心。
淡煙順著她點頭,「小姐只是衣裳穿得老些,人還是極愛美的。」
一向好哄的女子信以為真。
梳妝過後,紓妍捏著鼻子從那堆老氣橫秋的衣裳里,挑了一件勉強看得過眼的藕荷色繡海棠紋樣的衣裙。
剛換上,輕雲過來,說馬車已經停在後頭角門處。
紓妍又對著穿衣鏡前後照了照,這才滿意地出了門。
主僕三人有說有笑向院外走去。
誰知院門一拉開,一披著白色披風的女子出現在眼前。
她瞧著二十出頭的年紀,模樣生得倒是極清秀,就是身形瞧著過分瘦弱,仿佛一陣風吹倒。又見她作未嫁的打扮,以為她是府上的哪位小姐,正要詢問是誰,對方忽然上前一步。
鼻子靈敏的紓妍立刻聞到一股子蘇合香的氣息。
她對蘇合香里的其中一味香料過敏,下意識地後退一步,拿手掩鼻,「姐姐別過來,有話站在那裡說便是。」
話音剛落,對方眼圈驀地紅了,咬著唇不作聲。
紓妍很是詫異,這位姐姐好生奇怪,怎好端端哭了?
這時,輕雲在她耳邊氣鼓鼓道:「她就是那位表小姐。」
紓妍恍然大悟:原來是她便宜前夫的新歡呀。
第8章
紓妍養病這幾日,曾聽輕雲提過,這個表姑娘閨名李素寧,是雲陽縣主娘家一個堂兄家的女兒。
後來這位堂兄逝世,雲陽縣主念及舊情,又見她乖巧,便接來府中住過幾年。
紓妍與裴珩成婚時,這位表小姐已經回太原老家婚配,嫁的門第也不低,夫家在太原是名門望族,也在朝為官。
只可惜她夫君去年在赴任途中得了急病,不到三個月就病逝。她無子嗣,亡夫家中也待她不好,於是便來帝都投奔雲陽縣主。
如今瞧這身打扮,實在不像個寡婦。
這時,只聽李素寧哭著道:「妹妹還在怪我?妹妹若是心裡恨我,只管打我罵我便是!」
紓妍根本不知曉她在說什麼。
若是因裴珩納妾一事,著實犯不上,她如今也算與裴珩和離,莫說他要納妾,便是娶妻也不關她的事。
紓妍道:「你去尋你表哥便是,還有,以後莫要來尋我。」言罷,就要走,誰知李素寧堵著路不肯讓開,還在那兒哭哭啼啼。
「妹妹難道就不能原諒我這一回?我不過只是想要同妹妹一同服侍表哥罷了!妹妹又何必非要讓表哥夾在你我中間為難?」
這語氣,倒像是紓妍不原諒她,便是小氣。
紓妍著急出去玩,實在不耐煩,「你這大姐怎麼回事兒,我都說了你若有事就去尋你表哥,他便是今夜便同你洞房,我也管不著!」
話音剛落,李素寧面色慘白,搖搖欲墜,被身邊的婢女一把扶住。&="&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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