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卻聽裴閣老問道:「那藥真能去疤痕?」
劉侍郎愣了一下,忙道:「能能能,我家六小子上個月磕了手指長的疤痕,眼下一點兒痕跡也瞧不見。」說完,趕緊行到自己的位置上從抽屜里拿出一極其袖珍的白瓷瓶,恭恭敬敬地捧到上司面前。
裴珩伸手拿過瓷瓶嗅了嗅,道了句「多謝」。
劉侍郎順杆就往上爬,「那捲宗可還要查?」
這話一出,其他人恨不得照著他腦門給他幾錘。
他這麼問,就差指著鼻子說裴閣老是借著卷宗的由頭懲戒他們多事!
誰知這回卻聽裴閣老道:「近日暑日,帶回去查便可。」
眾人:「……」
他們家中其實也有祖傳的藥!
*
裴珩剛出衙署大門,天上落起雨水來,書墨趕緊命人將馬車趕過來。
路上,書墨突然聽見公子問:「小七的婚事如何?」
書墨沒想到公子問這個,道:「七公子幾年不在帝都,倒沒聽說與哪家姑娘議親。」頓了頓,又忍不住八卦,「大夫人又一向恨他,更不可能主動為他議親。」
這位七公子的親生母親是長房庶長子大老爺下揚州時買來的歌姬,生得極其貌美。
她肚子十分爭氣,不到一年就懷上七公子。
只可惜大老爺一向懼內,雖將她母子二人帶回帝都來,卻不敢往家裡領,只在外頭置辦了宅子。
左瞞又瞞還是被大夫人知曉。
大夫人領著娘家人上門去尋那姨娘。待到大老爺趕到時,那柔弱不能自理的姨娘與年滿十歲的幼子已經被吊在樹上兩個時辰之久。
不過這位公子也是個極有傲骨的人物,十年前孤身一人去投軍,一待就是五六年,直到自己的親娘病逝才回帝都。
後來他求到自家公子跟前,說想要建功立業。
彼時南邊恰有戰事,自家公子便舉薦他隨靖王出征。他也十分爭氣,在這場戰役中一戰成名,至此在裴家有了一席之地。
原本他留在帝都有大好前程,只是不知為何公子大婚的第二日,他便說要去青州,一去就是兩三年。
這位小七公子年輕有為不說,眉眼生得還與公子有一兩分相似,頗有公子年少時的風采,相貌極好。
思及此,書墨道:「想來這回小七公子得勝歸來,提親的門檻怕是都要被踏破了。對了,上回娘子還問及七公子。」
公子:「問他什麼?」
書墨:「問小七公子是否姓傅,想來娘子是得了離魂症有些糊塗,咱們府上的人自然姓裴,怎能姓傅呢?」
公子:「可記得小七的親生母親姓什麼?」
這回書墨想了好一會兒,遲疑,「當時七公子打勝仗回來,非要鬧著將她的牌位放到祠堂供奉,我瞧了一眼,上頭好像寫的是裴傅氏……」
話音剛落,馬車裡原本閉目養神的男人驀地睜開布滿紅血絲的眼眸。
天上的雨絲愈發細密,兩刻鐘後馬車入了府。
聽雨堂門口,已經守了許久的李素寧一見馬車面上一喜,誰知那輛馬車卻根本未停,直接入了後院。
不肖想,一定是去瀾院!
李素寧盯著消失在雨幕里的馬車,眼圈漚得通紅,目送那抹身影消失在道路盡頭,端著參湯朝正院方向走去。
*
瀾院裡。
裴珩剛到正屋門口,就聽見屋裡傳來小妻子有些沙啞的聲音。
「誰知老狐狸有沒有在裡頭落毒,我就是餓死也不吃他送來的東西!」
她昨夜也是這樣罵他,只是聲音繾綣嬌柔,更像是撒嬌,今日卻像恨極他。
手裡端著荔枝的淡煙這時也瞧見站在門口一臉嚴肅的姑爺,猜測他定是聽見小姐的話,生怕他怪罪,誰知他只是走到碧紗櫥前坐下,沉默片刻,道:「天氣熱,待會兒悶出痱子就麻煩了。」
躲在被窩裡的紓妍一聽是他的嗓音,昨夜的記憶鋪天蓋地地湧入腦海,全身的血液一股腦地衝到臉上去,面頰火熱滾燙地燃了起來。
她從前以為圓房就是兩個人躺在一張床上睡覺。
老狐狸這些日子在她跟前也一直表現得雅正端方,待她如同長者一般溫和。&="&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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